大方!
内待秘书班人人都有安家费,办了事也有赏钱,可朱厚照也没这么大手笔。
不是小气,是不能让内侍养成习惯,得改造思想,让他们明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当身边的秘书班子认为正当的来钱路数更爽快时,别人就没那么好钻缝隙。
刘瑾挑战了这条底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时候刘太监如此豪气?
看上去不重要的事倒着拿钱收买小内侍,不对劲!
然后朱厚照又反应过来,刘太监也管得太宽了吧,在北京遥控南京的教坊司给朱厚照进献乐曲,刘太监这是不放心呀。
朱厚照咬着后槽牙:“收,别乱花,给家里寄些回去,让家里千万别仗着你的势干坏事,钱不缺,没那必要。”
苏进哎了一声,又询问前事:“那赵乐正?”
“传!”
朱厚照也想看看刘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值得大费周章弄这么一出。
朱厚照失望了,赵锐的觐见中规中矩,真就是进献一些新作的曲子,要说也一般,不过是多了些江南曲风,清丽婉转,也只能说是小清新。
对于朱厚照这种被后世音乐浸泡过耳朵的人来说,这样的乐曲是听过就忘。
就这?为了这么几首口水歌付出那么多,图个啥?
越想越不对路,朱厚照的心像是被扎起来,念头不畅。
于是他认真地挑出首还算有些说头的小曲与赵锐套话。
“此曲灵动,曲词描摹香闺情思,含而不露,也算雅致,且不多见,谁人所作?”
赵锐恭谨地行礼致谢:“不敢当陛下夸奖,此曲乃小女所作,堪能一听,万幸未污尊耳。”
朱厚照心里翻腾,原来埋伏在这里。
不是中了刘瑾的埋伏,而是踩着了自已挖下的坑。
刘谨的打算很简单,臧贤爬上了天梯得了赏识,还跟朱厚照一起南游了,刘瑾自己却苦于无法脱身,在朱厚照身边没了眼线。
他想到臧贤也是以曲乐邀幸,便想找个同类的幸进之人。
正好此时赵锐听说了臧贤的事,请托刘瑾的门路,也想以此上进。
此事在史书上也有记载,不过是两年后。
不同的地方在于朱厚照南巡了,由于路途的关系,赵锐没等来后面的一波,却正好会了刘瑾的意。
赵锐在南京,如果能通过曲艺获得天睐,那断掉的眼线就续上了。
可刘瑾在南京又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再加上刘太监此刻远比历史线有钱,一不作二不休,刘瑾干脆用钱开道。
比起圣眷不衰,这点钱算什么。
刘瑾不仅不收赵锐的奉献,还倒着拿出两万两给赵锐当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