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激灵,连酒都醒了不少,所有人向着巨响的声音处看去。
只见在座的一个年轻将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他怒气冲冲的直视着廖平。
张辅等人连忙相劝那位年轻将领。
“三勇,别冲动,别冲动。”
廖平听到这话,嘴角反而更加不屑的轻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甄勇,小甄将军啊,怎么?你对我的话有何见教?”
他的官职不低,现下他靠向张玉,会给张辅几分面子,但却不会给甄勇的。
甄勇咬牙道:“我大哥未娶我嫂子时,便已是指挥佥事,何来你小小千户一说,而且你替中将军张功,我自是没有意见,但你三番五次的贬低我哥,你当我甄勇不存在吗?”
“贬低?”
廖平说道:“确如你所说,你哥在迎娶永安郡主时便已经是指挥佥事,可我也听说了,你哥是有一次救了永安郡主的性命后,从此才步步高升的,你敢说这其中没有永安郡主之故?在座的又有谁敢说我说的不是事实?!”
甄勇气息一滞,可下一刻,仍旧咬牙道:“可自靖难以来,我大哥攻密云,破居庸关,白沟河俘虏潘松,北平驰援战连破李景隆数营,济南城门血战,绕后奇袭阵斩盛庸,难道都是吹出来的?”
“是不是吹出来的,我不评价,不过我今日倒可以问你一句,在你心中,你觉的你哥和张将军谁该是这靖难第一功?”廖平横着眼问道。
甄勇怒火上头,当即便打算说出是他哥,可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张辅一声爆喝打断了他。
他看向张辅,张辅隐蔽的冲他摇了摇头,这时甄勇才想起他所在的场合,在座的可都是中军之人以及靠向中军的南军将领。
这种情况他又怎能冲动之下,随意表态。
更何况他从内心之中,也颇为尊敬张玉,不想因他之故,让张玉也遭人非议。
甄勇冲着廖平深深的看了两眼,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狠。”说罢,甄勇直接从桌上起身离去。
张辅见状,连忙安抚了一下场中众人,让他们接着吃,然后他匆忙的追了出去。
在张辅身后,亦有几个甄勇的生死战友,心中担忧甄勇,起身追了出去。
不多时,张辅已经在酒楼外,追上了甄勇,他看着甄勇愧疚道:“对不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论谁的功劳大,能争的这般厉害,害得你如此为难,不过你放心,今日场合不适合收拾那个廖平,等改日得空,我定然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他恶了我兄弟,便安然无恙。”
甄勇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他替中将军声张,你若对他出手,旁人怎么看你,更何况这事本来和你没关系,你何必掺和进来和我一样为难。”
张辅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恰好,后来追出来的人,也追上了他们两人,这几人都一脸尴尬的看向甄勇,其中一人开口道:“三勇,咱们兄弟生死与共,刚才那廖平辱你大哥,我们本该替你声张,可…”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心情激动道:“我们为人你知道,我们对右将军从来也是尊崇有加,亦知右将军的能力,我们从没有贬低右将军的念头,可是这些时日右军那群犊子们,搞得声势越来越大,如今有人替咱们中将军声张声势,我等实在不愿意拆台。”
另一个人接口道:“是啊,我们不像你和张辅,你俩可以在这其中高高挂起,不做争论,因为不管靖难第一功是谁的,你们无所谓,甚至你们封的官职低了也不怕,因为你们身后有人帮你们在往后的日子里谋划,但是我们不同,这次可能是决定我们一生官职的重要时刻,我们谁不想功劳大一些,受封的官职高一些呢,毕竟若是中将军是靖难第一功的话,同样的功劳,我们中军将领受封的官职,定然会比别人高上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