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玉英摇了摇头道:「我也以为是夫君立功了,可我问王公公,王公公神色有些古怪,他说他也说不清楚夫君算不算立功,这些算不算是立功赏的。」
「那是咋回事?」张玉清有些忐忑,主要这次送来的东西也太多了。
即便是她收着也有些不踏实。
朱玉英看出了张玉清的担心,笑了笑道:「娘,你别担心,这些东西咱就踏实的收着,父皇还能害咱不成,不会有事的,要不然这样,我一会儿去宫里走一趟,问一问我母后?」
张玉清看了一眼朱玉英的肚子道:「还是别了,你这肚子都好几个月了,最好少动弹,回头你给老大写信的时候问问老大便是了,对了,还有老三媳妇也怀了孩子,这事你也告诉老大一声,这俩孩子,你说说天南地北的,通个信都不方便。」
「成。」
朱玉英笑着说道:「那我一会儿便给夫君写信,娘可有什么话交代给夫君的吗?」
张玉清摇了摇头:「老大主意最正了,我说他也不听,还是不给他添絮叨了,倒是老三那边,给老三媳妇准备的婆子们也不知道到没到老三那边,老三是个心粗的,媳妇怀孩子他指定照料的不周全,这没个周全人在身边,我始终有些不放心。」
「娘就放心吧。」朱玉英笑道:「前会儿石冷来了家里,让他一道护送过去的,你说他当亲哥哥的,还能误了妹子的事吗。」
「这倒也是。」
两人边说边向着屋里走去,留下管家带着下人把赏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置进库房里面,丫鬟下人们来来往往,搬东西的搬东西,记录清单的记录清单,负责安置的负责安置,忙忙碌碌露出一番公府富贵气象。
而此刻,南京城北门,城门楼子上一个富贵少年坐在一楼的飞檐上出神的眺望着远方。
城门楼子本就建造在宽阔的城门之上,一楼的飞檐更如飞鸟的翅膀一般弯成一个弧度,空悬在高高的半空中。
可少年坐在这种地方,脸上丝毫不见一点害怕。
反倒二楼走廊上的城门将领害怕的连忙劝说道:「哎呀,我的七爷啊,快从那边下来吧,你若出了事情,我怎么和国公侯爷交代啊。」
这个将领是叫做牛大熊,小岭庄人士,他父亲早先是张武旗下的一个总旗,靖难时战死后,子承父业随军征伐,等到靖难功成后,牛大熊便被安排在此地守城门。
牛大熊年纪不大,也就比小六大个三岁,小时候甄武带小六去小岭庄时,牛大熊和一群孩子常常围着小六转。
而他口中的七爷,自然是甄武如今已经十三岁的小七弟。
小七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再呱噪,信不信我会被你吓的掉下去。」
这一句话,顿时吓的牛大熊捂着嘴不敢再说话了,最后一跺脚跑到了一楼外面,抬着头看着飞檐上的小七,打算稍有不测,便试图救下小七。
小七向着楼下瞥了一眼,便再次抬头看向了远方,他静静的发着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可能是年龄到了,也有了自己的愁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夕阳西下,一层金沙般的光芒洒在了小七的身上,城门楼子跑来了两个喘着粗气的少年,他们瞧见小七后,都是神色一松。
「勐哥你咋来这地方耍了,快下来吧,今儿你半截逃出去,学堂的夫子又生气了,说不定要找你家去呢。」
「找呗,累了,无所谓了。」小七澹澹的说道。
这两个少年都是右军将领家的子弟,他们一起上的学堂是甄武出资办的学堂,专门拘着这些半大孩子的,所以学堂的老师也知晓小七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会对小七格外严苛一些。
可小七今儿心烦,倒并不是因为学堂的事情,而是他刚刚听闻甄武曾口头给他定过一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