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来的,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早先他因不喜王熙凤在床上古板,才变着法子的去偷腥。
如今那些庸脂俗粉看厌了,反倒是王熙凤成了偷不着的。
这时候再一琢磨,自己平生所经历过的女人,竟还是属这明媒正娶的最有滋味。
连那古板守旧的态度,也有了别样的韵味——若不如此,又怎算的良家淑女?
故此这几个月里,他好几次腆着脸想要复合,却都被王熙凤无情拒绝了。
可越是求之不得,他就越是挠心挠肺的。
因此风闻昭儿买药,又靠着对王熙凤的熟悉,隐约猜出她目的之后,贾琏便想借着这股东风重归于好。
眼见王熙凤抵死不认,他的态度反倒越发缓和了,摆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劝道:「要我说,你们好歹是亲姑侄,何必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况且现如今老爷病重,大太太又主动向咱们示好,咱们还不如先搬回东跨院里,等捱到老爷归天,那边儿还不都是你我做主?」
「呸~」
话音刚落,王熙凤蹭一下子蹿将起来,怒视贾琏骂道:「没囊气的东西,你这么多年在这府上鞍前马后的,为的就是去东跨院里偏安一隅?!」
没等贾琏开口,她又鄙弃道:「就连老爷那样的人,尚且还有争雄的心思,偏你……果然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说别的倒罢了,说自己还不如贾赦,这贾琏却是不能忍了,也蹿将起来恼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若不是为了你好,只等着你闹的没法收拾,再……」
「那你直管作壁上观就好!」
王熙凤不屑抢白,旋即抬手往外一指:「二爷请回吧,我这小庙容不得您这尊大神。」
「你、你你!」
贾琏气的直跳脚,眼见王熙凤眼中脸上尽是鄙夷之色,他一时火往上撞,扑上去猛地抱住了王熙凤,嘴里喝到:「爷今儿非要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王熙凤没想到他突然动粗,一下子失了先手,随后再怎么挣扎也还是被贾琏裹挟着往床上走去。
「奶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外面平儿扬声道:「老太太请您过去呢。」
屋内贾琏的动作一僵,王熙凤趁势挣脱开来,顾不得身上散乱,立刻夺门逃到了外面。
贾琏气的一捶床,咬牙切齿道:「跑跑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且不提他在屋里如何窝火。
却说王熙凤惊魂未定的到了外间,让平儿帮着整理了一下身上,便忙不迭的逃出了家门。
等走到半路上,她这才踏实下来,旋即回头扫了平儿一眼,拉着她走到路旁一处僻静所在,压着嗓子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平儿眨巴着眼一脸无辜:「奶奶说的是什么?」
「哼~还敢跟我装傻!」
王熙凤又狠狠剜了平儿一眼,先前和贾琏面对面时,还不觉得如何,但现下琢磨起来,连贾琏都已经有所觉察了,天天在自己身边的平儿,难道就一无所觉?
平儿既然已经知道了,那贼汉子岂不是也早就……
可他既然知道了,缘何要假装毫无所察?
王熙凤固然有冲动之下不管不顾的毛病,但毕竟不是蠢人,如今既生了疑
惑,再顺着这条线往深里琢磨,很快便隐约猜出了什么,不由的切齿道:「好啊、好啊,怪道这贼汉子突然装的道貌岸然,原来是拿姑奶奶当枪使!」
她愤恨了一阵子,又拉过平儿不容置疑的道:「今儿我要宿在园子里,你找个由头知会那贼汉子一声!」
说着,也不管平儿答不答应,自顾自朝着贾母院中行去。
一路无话。
等到了老太太屋里,正听见李纨在说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