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马车不见了。
蔡多福在旁边看见,早把老刘骂了一百遍,今天这趟可是早说好了,来回接送,不管早晚,钱不够可以补的,这他妈的中途就跑了是几个意思。
城里其实有不少马车出租,可这些马车和车夫的聚集地,都是城东门,或者城南门一带,这要是跑到城门前去租马车,还不如直接走路回家。可从黄花巷走到西长街,说远不远,说近可不近。
樊秀姑娘在路口踌躇一会,开始走路,看她走路的方向,是准备走回蔡家。
太阳渐渐西斜,金黄的阳光,照得在她修长挺拔的背影上,亮得有些耀眼,连微微飘起的裙摆,都一闪一闪地亮起红光。
蔡多福远远地看着,越看越觉得好看,也不由挺起胸来,踏着慢步,静静地在后面跟着,都忘记了自己是来跟踪的。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刚走出青云路,太阳已经西沉,夜色悄悄落下来,给街道蒙上一层淡淡的灰色,寒风从镜湖水面吹过来,冷得连炊烟都开始消散不见。
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两旁的人家,还没有点灯,街道被头顶的蓝天映得越发阴沉昏黑。
蔡多福发现樊秀走得快了些,可那高挑的身姿,依旧端庄稳重,连步伐都不曾有丝毫慌乱,只是在这阴暗冷清的街道,这飘逸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有了落寞孤独的味道。
到了永定桥,天已经黑了。
黑夜下的栎阳城,大红灯笼随处可见,都亮着新年的气息,街上行人络绎不绝,烟花楼那边,更是喧嚣热闹。
樊秀突然在永定桥上站住了,望着桥下映着灯火的河面,愣了一会。
蔡多福远远地看着,突然想冲过去和她站一起,想看看在她眼里,此时的栎阳城,到底是怎么样的景色。
过了永定桥,沿西长街走了一会,便是蔡家。
蔡多福突然出现在樊秀身后,和她一起进了家门口。
……
吃过晚饭,洗刷过后,樊秀回到房间,开始帮少爷解玉带,换衣裳。然后把玉带衣裳放回衣柜。可就在打开衣柜的瞬间,那本秘籍恰到好处地掉落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樊秀捡起秘籍,只看了一眼,放到蔡多福手里:“少爷,你这书怎么放在衣柜里。”
蔡多福接过来,也不看一眼,收进怀里,自言自语道:“这破玩意儿怎么会在衣柜?”
樊秀也不多问,换过衣裳,早早上床睡觉去了。
蔡多福仍不敢上床,只在一旁盘腿修炼。可不知怎的,脑子老想着樊秀这一天的行程,过了会,听着樊秀气息平稳,呼吸均匀,料想是睡着了,于是起身,悄悄来到床前。
可能是走累了,樊秀姑娘睡得很香。乌黑油亮的头发,散在脑后并不凌乱,可爱的脸庞,透着红晕,精致的鼻翼,散着几点雀斑,看着越发让人心生怜爱。
蔡多福想伸手去摸一摸,可又觉得不合适,忍住了。
他觉得有些好笑,樊秀现在可是自己的人,都躺在自己床上,没有不合适的。
可不怎的,就是觉得不合适。
他突然想起了范轻舟。那个娇羞的姑娘,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能是最适合跟在自己身边保守秘密的人。而且有父母之命,他当时觉得只要哄一哄,就能得手带回家。
他又想起了长公主殿下。虽然公主殿下身份尊贵,但在他眼里,早当成自己老婆,敢明目张胆地,以各种理由去亲近。
反倒是樊秀姑娘,可以确认不是苏家派来的间谍,也可以名正言地下手,可望着这张甜美的俏脸,就是不忍心下手。
不是不喜欢,也不是时机不对,更不是怕聂翠兰在外屋听见,总之就是觉得不合适。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矛盾的东西。
突然,樊秀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