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内的水浇在三人的脸上。
“爹、妈、哥哥,你们快喝,有水了,丫丫有好多水给你们喝。”
钱益在一旁忍不住别过头,这种情形他见不得。
小女孩将水倒完,钱益将那日给幻月驹遮住身形的麻布拿了出来。
撕成三块给三人盖上,这才将土填回去。
又按着丫丫所说的,给三人立了碑。此时已经到了黄昏,钱益没想着继续赶路,反倒是在祠堂歇息。
此处并无草木可以燃火,但好在钱益带着不少的木炭。看丫丫可怜兮兮的样子,钱益做了些食物。
那丫丫饿了许久,只是见钱益在做食物时便已经在一旁直咽口水。待到食物做好,边狼吞虎咽起来,只把自己的小肚子撑得圆滚滚的,才停下。
“丫丫,你和哥哥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了?”钱益靠坐在祭坛边问。
“上个月,陈国兵败了,那些逃军路过我们村子,就开始抢东西,把吃的东西全抢走了。
后来就有一大群虫子从哪里飞过来,把树和草全吃没了。快熟的庄稼也没了。”丫丫说着,指了指西面的方向。
“后来,水也没了。村子里有条河,但是一个晚上水就没了。再然后大烎国的军队也来了,抓了好些大人。我爹带着我们躲到祠堂里,他让我和哥哥躲在里面,他和娘守在外面。
然后他们就被杀了,晚上哥哥出去找水喝,就没回来,丫丫早上就见到哥哥死在门口。”
丫丫说着,眼睛里又有大颗的泪珠儿滚落,“啪嗒啪嗒”很快就将衣襟全都打湿。
钱益看着丫丫可怜,便问她愿不愿意跟着自己,丫丫自是无有不肯。别看她年纪小,但也知道若是一个人留在这里,只是死路一条。
钱益在地上铺了张兽皮,让丫丫睡,可这小妮子非是拽着钱益的袖子不撒手。
没法子,钱益只能由着她睡在自己身边。只是等这孩子睡熟了,钱益将她的小手拿开。在地上刻了几道符纹,便骑着幻月驹往来时的路上而去。
从丫丫的话里,钱益听出些事情,那就是如这般的荒凉之地不在少数。
必须得弄到更多的水以及草料,才能保证生存下去,更能多救几条人命。
好在钱益所处的祠堂只是在外围,幻月驹的速度又快,不多时便找到一处河流。
幻月驹当先去饮用,这货也是渴了一天了。
见幻月驹主动去喝水,钱益便放心收集河水以及周围的草料。待到钱益回来,却见丫丫早已醒来,缩着身子抹着泪。
原是小姑娘醒来不见了歉意,担心他与自己的哥哥一样遭了毒手
钱益好言安慰几声,索性抱着小丫头在怀里,这才让丫丫止了哭声,渐渐又睡。
第二日上路时,钱益将丫丫绑在背后,一路向西。这一路上,眼见的白骨与死人愈发多起来,都是再往大烎国的方向迁徙。
钱益开始的时候,还能给些水食,但是没过多久,就顾不过来了。
索性拿出张中级谁符,在一处原先的湖泊处行云布雨。一张中级水符,便是装满了小半个湖泊,连带着丫丫和幻月驹都冲洗了一下身子。
再次上路,钱益遇到逃荒者,便指出那个湖泊的位置。只是水和食物,却再也施舍不了了。
随着钱益的深入,空气愈发干燥起来,而脚下的地面也是变得如碳般红。这种情况,显得愈发不正常。
“哥哥,我们要去那里?”丫丫在钱益背后问道。
“沂南镇。哥哥有个兄弟在那边有危险,我要去救他。”钱益催着幻月驹快跑。
丫丫听了没做声,只是抓紧了钱益的衣服。
“丫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能告诉哥哥吗?”钱益问道。
“阿爹说,那里有个很厉害的妖怪,嘴里能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