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沥的雨，便自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雨丝如极细的丝线，一落下来就没个停下的意思。

坪山城平康坊靠着东街的一间三层小楼内，正有四人围着石坦木做成的雕花园桌小声说着话。

“掌柜的，小的扒着门缝亲眼瞧见了，那两个小子手上真有这么大一颗明珠，挂在屋里。这珠子亮得很，比十盏油灯都亮!”一名背对着窗户的黑衣人说着拿手比了个圆形，向着其余几人展示。

“这珠子要是真如窜天猴说的这般，倒是个稀世的宝贝。咱们做了这一单，拿去黑市换成金银，却是能安享两辈子的福了。”窜天猴左手边这人摸着络腮胡子低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眼见络腮胡子说完，几人将目光看向窜天猴右手边之人。这人长得贼眉鼠眼的，几缕稀疏的胡须却是长在两侧腮帮子之上，端得像只老鼠模样。

眼见几人看向自己，这人一嘬牙花道：“啧，我看这事情能办，只是需等一个好时机。这两个小子来此进一月，每每都是胖子白天打铁，另一小子晚上在鼓捣着什么。需得两人都睡了才好下手。”

“这事儿倒是好办，我的迷香足以办到。只是不知这两人的身手如何，莫要像在水云浦那般，着了人家的道才好。”这声音若是钱益在此，定会认得出正是那何掌柜的声音。

“哼！说起这事儿我便是一肚子火，水云浦的那些王八羔子们定要给我们那些死去的弟兄们偿命才可！”窜天猴怒而一拍桌子，坚如磐石的石坦木圆桌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猴子说得对，我烈虎也想给兄弟们报仇！”那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双手握拳，怒目圆睁。

“既然两位哥哥都这么说了，也算我彻地鼠一份。大不了拿了那珠子去黑市，换那几个狗贼的项上人头！”

“好！那就这么定了。大家回去准备，半柱香后，在楼后集合。”何掌柜起身，对着三人拱手，当先离去。

“呼！”窜天猴一口气吹熄了烛火，屋中瞬时一片黑暗，只有些淡淡的焦油味在屋中弥散。

坪山城中的雾气更浓，连绵的细雨也无法将它们冲淡。钱益的铁匠铺里，也有雾气从缝隙渗入，丝丝凉意带着潮湿感，让钱益不喜。取些木炭，点上个火盆放在屋内，钱益又埋头于傀儡的制作。

现在的傀儡已经有了雏形，骨架与四肢关节等都已安装到位，接下来便是能量核心的安装。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只有安

装完能量核心，这只观瞻雁才算是有了可操控的可能。

到时候连上些灵丝，激活骨架上的符文，钱益便能使其放大。后续的工作才能轻松许多。

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迁移突然间觉得困意上涌。下意识抬眼往门上看去，却见那式灵蝙蝠已经掉落在地。

门缝间有丝丝烟雾飘来，与初时渗入的雾气不同，这些烟雾显得更为凝实一些，颜色也有些发青。

“不好。”钱益立时意识到了不妥，挥手先收了桌面上的零件，然后召回式灵璃魑。待要起身时却是双足发软，一个不稳，便复又重重坐下。

“该死的，这世间怎这么不太平……”钱益头一垂，倒在桌上。

“倒了倒了！那小子倒了！”门外传来窜天猴压抑而又兴奋的声音。

“闪开！我来挑了这门栓。”一旁的烈虎挤开窜天猴，拿出一块薄薄的黑铁片从门缝中探了进去，随即拨弄几下，便听里面一声木块掉落的声音。

烈虎顺手一推，门便“吱呀”一声便开了。两人还没进去，便齐刷刷抬头看向悬在屋顶的明珠。

“咕噜”窜天猴猛地咽下一口口水，直接窜上了桌子，抬手就去摘了明珠。随后，他便对屋顶的两张发光的符箓产生了兴趣。

纵身而上，手在屋梁上一搭一勾人便上了屋梁。双腿盘住屋梁整个人便如蛇一般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