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可崔先生立得这个业,似乎有些不妥。”
“成王败寇,妥与不妥,不在乎你做了什么,只在于你是否做成了。”
“哪怕是昧了良心?哪怕是伤害了自个人喜欢的人?”
“右安不明白小姐在说什么。”
“先生心里自是明白的,只是先生装着不明白。”颜素问半眯了眼睛:“此处僻静,距离主街又远,且前无去路,即便喊破喉咙只怕也没人能听见。崔先生,是不是准备动手了?”
“右安终于明白,天下女子何其之多,相爷他为何偏偏选了小姐。小姐聪慧,也比寻常的女子更为机敏冷静。”崔右安转身,从腰间抽出软剑,横在颜素问的脖颈上:“别出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颜素问点点头,面带微笑的看着崔右安。
“下车。”崔右安冷着声音。
将软剑架在女人脖颈上这种事儿他是第一次干,声音很冷,但心里有些犹豫。
“别逼我,若你发出一点儿声响,我就让你横尸街头。”
颜素问在点头同时,用手扶着马车的内壁,轻轻移脚,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崔先生,原本的打算不就是让我横尸街头的吗?”
崔右安愣住了。
“崔先生不必犹豫,尽管将这剑划下去就是。”
“你不怕死?”
“死,自然是怕的,毕竟活得好好的,谁都不愿意死不是。可再怕又有什么用,难不成,我现在求了崔先生,我就不用死了?”颜素问语气轻柔的反问着。
“自然不能,你是相爷的人,我若将你放了,我就活不成了。”
“崔先生糊涂了。”颜素问继续说着:“就算崔先生不放了我,崔先生也活不成了。”
崔右安哼了一声,将剑又逼近了些。
“你不是我,你怎知我活不成了?”
“原本是不知的,可是崔先生你自个儿心里怕了。这一路,我反复的想了一想,我想着,究竟是我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才让崔先生你狗急跳墙,决定半路将我劫持。我将自己所说的每句话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终于,我想明白了。芸香坊的那些香料丢失,一定是与崔先生你有关的,那些香料的去处,崔先生一定也是知道的。”
“那又如何?”
“在芸香坊时,我曾与顾云飞说过,这香料半夜三更的被运出芸香坊,只有两个归处。一,是临时藏匿于城中,待到白天,时机合适时分批运出。二是府衙内有人做内应,可以在深夜叫开城门,将这香料运送出城。崔先生是官府里的人,自然知道,深夜叫开城门最容易引起旁人注意。说白了,一查就查到崔先生你的头上去了。所以,这香料,必定是藏匿于城内的。”
“即便是,又与我有何关系?”
“那香料藏匿之处,就是崔先生你的住处吧?”颜素问试探着问。“更夫证词中说到,这香料从芸香坊运出之后,是往陈家的方向去的。刚刚,我问过顾云飞,崔先生你的家,也是在那个方向的,而且距离陈家不远。
崔先生与芸香小姐,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吧?哦,不对,这句话描述的不够准确。崔先生是看着芸香小姐长大的吧?”
“不愧是相爷看中的女人,你的心思果然缜密。”
“崔先生错了。”颜素问摇摇头:“我只是随便猜的,与心思缜密不缜密的没有关系。”
“猜的?”崔右安握着软剑的手抖了一抖。
颜素问又道:“崔先生错了,至少今日走的这一步是走错了。”
“错了便是错了,索性,就一错到底吧。”崔右安握紧软剑:“对不起了颜小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祭。”
颜素问叹了一声,“无妨,崔先生动手吧。”
说罢,双眸轻轻合上,人也站着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