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马也跟着过去了。
随即两路人马并做一路,又向着火光、浓烟冲天的大营杀了回去。
此时刘光义、董同方二人所领兵马已经将营中金兵绞杀过半,正在搜罗藏匿起来的金兵,给战场上的尸体补刀,同时也收拢战马、弓刀等战利品。
但活只干到一般,就闻一阵马蹄隆隆声,随即就有探马来报,金虏的援兵已经杀到河对岸了。
这条河并不宽、也不深,不用桥、不用船,人能蹚过,马也能蹚过。
刘光义下意识望向河水,马上道:虏贼不敢渡河,否则我部可半渡而击之。
这话说的却确实没毛病,可紧接着刘光义就皱起了眉头:但我们总不能一直等在此处吧?
要是一直守着那些人,等金虏的大军来了,肯定要被包了饺子。
但要是不守着,那些人肯定就要过河了。
董同方思索了片刻,直接道:立即收拢兵马撤出,火烧贼营,做返程状,若虏贼渡河追击,便返身杀之。若其怯战不前,我部便可安然撤回。
这倒是好方法,刘光义一想也觉得可行。
只是计策归计策,执行归执行。
这次是左威卫与边军合力出来袭营,边军可能有这种执行力,但刘光义不确定左威卫也能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突然转身杀个回马枪。
若在变阵时人散马乱了怎么办?自己人挤自己人,还如何回头杀敌?
但就算有万般担忧,现在这种关口下刘光义又怎么能认怂?
好,就按你说的来。
两人马上收束营中兵马,向外撤出。
此举落到了河北岸的徒单希、唐括阿布烈等一干人眼中,却又是另一番表现了。
大营中浓烟滚滚,他们虽然看不到大乾具体来了多少兵马,但却能隐约看清楚对方正在撤退。
乾狗果然闻风丧胆,这就要逃命了!
徒单希大喜,刚要下令过河追击,但眼角余光又撇到了一旁神色平静的唐括阿布烈,话到嘴边突然又停住。
唐括德,你怎么看?
怎么看?当然是坐在马上看?
自从赶到这边,唐括阿布烈就一直坐在马上向南岸张望,盘算着自己还能收回多少兵马部属。
这时候他恨不得让徒单希的人马立即渡河,好救下他的那些人。
但想归想,真要落实到说上还是要万分谨慎的。
若他们在渡河过程中遭了乾狗的回马枪,他这个建言渡河的人是不是也要一同吃瓜落?
还能怎么看?乾狗要逃命,还能坐视他们跑了不成?
唐括阿布烈话喊的虽然响,但说了等于没说,全然不提究竟是按兵不动,还是要过河追击。
徒单希动了动嘴唇,有心想让部众过河追击,可透过河对岸的火光和浓烟看着对岸影影绰绰的乾人骑兵,他心中陡然又变的没底起来。
有心想让唐括阿布烈过去试探试探,但两人毕竟是同级,即便如今对方虎落平阳,也不是他能指挥的动的。
就在这部分兵马犹豫不决的时候,战场上变故再生,又有隆隆马蹄
声自河水上游传来。
南北两岸双方立即纵目望过去,发现来袭者甚众,前方以重甲重骑的铁浮图开路,两翼则为轻装速行的拐子马,依仗山势水势而下,势不可当。
但不管两边是谁,脸上一时都无喜色。
粘莫罕?
唐括阿布烈一下子瞪大了眼:他的人怎么在那?
而且看这穿戴齐全的铁浮图,肯定准备了不只一会儿了,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是刚到的?还是方才自己逃走的时候到的?亦或是乾狗袭营的时候就到了?
唐括阿布烈心中突然产生了几分阴暗的想法,并且这种想法还越来越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