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鲲冥宫难得来了贵客,竟有你这般不识趣的人前来搅扰,看在你也是受人指使而来,我就留你一条命废你一只手吧。”这许都看似白面小生,说话之声却是异常坚毅冷漠。
是的,刚刚暗器飞过的一瞬间,刀客握刀的手,筋脉具断,现在他连地上的刀也捡不起来了。刀客跪在地上,一个不能拿刀的刀客,比死更痛苦。
光尘法师一直在原地站着未动,亲眼目睹刚刚发生的一切,心里不免有些撼动,刀客因来杀他而伤,那些倒地的纵横阡陌也因自己而伤,在这样一个恃强凌弱蛮横粗暴的世道,朝廷被外戚掌控,民不聊生,江湖被鲲冥宫搅得人心惶惶,他云游行走数十载,追求的道却从未渡化过一个人,此刻自己和那些行尸走肉又有些什么分别?
“法师,有失远迎,请吧。”许都说得毕恭毕敬,他身后的那群人立马让出了一条道,请法师进去。
光尘法师坦然前往,水氏父子收起了剑紧随其后。之前早听闻过鲲冥宫的种种,但三人也还是第一次来鲲冥宫。水林境虽历经过不少江湖之事,自踏入宫门那刻起,心里也不免有些悬,传闻来了这鲲冥宫多半是不可能活着出来的,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鲲冥宫宛若迷宫,沿着各种路七拐八弯了半个时辰还没到。引路的许都还是颇有耐心的,中途半句废话也不多说,最后将他们领到了一个会客的殿里,鲲冥宫主已经在此等候了。
未等宫主开口,水泽天已经迫不及待上前质问:“涯儿呢?快把涯儿交出来!”
无涯此时正在一房间里大吵大闹,摔了一屋子的东西,谁也制服不了她,就吵着要出去,看管她的婢女对她吵闹耍性子是无可奈何,又不能对她动手,只好索性将她锁在房里算了。
许都去接无涯到殿里的时候,水无涯还生着气嘟着小圆脸,扭头说不去要他们过来接她。许都可从来不是会多说废话的人,直接将人拎起,管你哭着喊着,直接就把人拎到了会客的殿里。
当看到水林境和水泽天,水无涯那倔强的小性子终于哭了,“爹爹……二哥哥……”哭的梨花带雨,之前莫名被抓来鲲冥宫,无涯醒来后除了愤怒就是生气,半颗眼泪也没掉,只有看到最亲的人时才敢把委屈哭出来。
泽天看得是心疼,赶紧抱过来安慰:“涯儿不哭了啊,二哥哥和爹不是来吗,不哭了不哭了……”
无涯哽咽了好一会,才停止了哭泣。
鲲冥宫主像是不耐烦了,蓦然站起来,“好了,人也见到了,我就废话不多说,此次请法师来,是要你帮我救一个人。”
“这世间没有鲲冥宫救不了的人,这个人怕是个不一样的人吧。”
“没错。”
“本道救不了。”光尘法师说得毫不避讳。
鲲冥宫主怒而不发:“你既救得了临渊山庄之女,为何我的人就救不了!”
“救得不救得全看天意和缘分。”
“哈哈哈……天意?!缘分?!你以为我会信吗?”鲲冥宫主渐渐控制不住情绪了。
光尘法师丝毫没有退让的想法,“那就请带路吧,本道一看便知。”
鲲冥宫主愣了一下,在一旁静静听着的许都也暗暗吃了一惊,法师竟然说要见那个人。
良久,鲲冥宫主才表态,像是泄气了般:“跟我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而回头对许都说:“你留在这里。”
光尘法师随鲲冥宫主到了一处偏僻寂静的宅院,院门的檐上结着霜,但隐约还能看到“梧桐苑”三个字。现在是炎热的八月,这里却是寒气逼人,冷成这样,其中肯定另有玄机。鲲冥宫主运功动用内力打开了一扇门,和法师进去,院内的屋子也同样结了冰。
这梧桐苑已经尘封了三年,三年前的某一天,鲲冥宫主突然下令任何人也不准靠近这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