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行不行。」
转头向阿莲郑重道:「多亏莲姑娘想出瞒天过海妙策,方能把弹药平安运回,索萨这里当面谢过。」
说着重重一揖,伏低身子。
得意中人当众称赞,阿莲满肚皮怨毒立即消失,眉毛笑成弯弧,故作歉逊道:「大哥说哪里话,为的都是土蕃光复事业,阿莲身为蕃女当然义不容辞。」
那日阿莲料定察言司特工既已发现端倪,必会下令把牢关卡严密盘查,苦思之下使出瞒天过海,趁巴旺奉令回东宁府运送军械,指使太平盐场管事林老七暗中把少量弹药装进鹿车夹层,假借走私海盐引开蔡剑雄。
林老七蕃名让瑾,是生蕃部族赛夏社族人。赛夏社族人稀少居住悬崖之上,本来不会受到战乱波及,无奈族长让果受阿德狗让蛊惑,率军跟随出山,想要借机发财改善生活。
沙漉社大战让果被杀身亡,让瑾也成为俘虏押回东宁府贬作奴婢,辗转贬到太平盐场充当盐丁,苦熬十多年渐渐升任管事,时刻不忘复仇雪恨,被妈祖神教看中吸纳为教徒,对阿莲命令自然凛遵不渝。
事成之后阿莲立即下令把林老七溺死灭迹,嘱咐巴旺趁特工查获铅弹放松警惕之机跟随闯关,有惊无险把弹药运到武定里,由抄山道赶来的索萨接管运回萧垅社。
偷运弹药成功瞒过察言司特工耳目,阿莲的瞒天过海居功至伟,朱宜萱心里也是暗自佩服。只是见到阿莲在索萨面前小鸟依人假扮乖巧,腹内更是醋意翻滚不可抑制。
撇了撇嘴刚想说几句讥诮话语,蓦地听到不远处的丘陵响起尖利哨声,山坡后面现出密密麻麻的人群,高声呼喝向这边席卷而来。
索萨见敌人至少上百,自己这边除了车夫只有寥寥七八人护卫,众寡悬殊难以抵敌,不禁骇然变色,高喝道:「敌袭,快些保护弹药!」
朱宜萱顾不上与阿莲斗嘴,拔出利剑站在鹿车前面,抬眼眺望越涌越近的密集人流。
鹿车车夫都是神教教徒假扮,自是知道偷运弹药关系重大,手执暗藏兵器抢着下车,把鹿车紧护在中央,摆出拼死一战架势。
旭烈目光锐利,瞧清敌人都是蕃人装束,松了口气道:「来的是蕃人,不大打紧。」
欧孛齐顶嘴道:「你料定不是汉军换装改扮,化装成蕃人前来抢夺弹药?」
旭烈滞了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索萨面沉似水,点头道:「欧孛齐说的不错,即使是蕃人也要小心在意。」
土蕃部族相互仇视动辄械斗,撞见贵重货物黑吃黑是常有之事,何况这里是熟蕃地盘,说不定就要眼红出手抢夺。
众人知道索萨说得在理,紧握刀刃小心戒备。
大群土蕃武士舞着铁矛,潮水般涌到近旁,紧紧把众人包围在中央,虎视眈眈瞧着鹿车,神色都有些不善。
索萨见土蕃武士臂上刺着蕲蛇刺青,晓得来自熟蕃部落平埔社,不由皱起了眉头。
平埔社与英国商馆建立秘密走私渠道,暗地运来大批西洋畅销货物,学习明郑朝廷转手倒卖重利盘剥,丝毫不讲土蕃情面,有些时候比汉人女干商还要刻薄狠毒。
萧垅社昊地族长追随阿德复驱汉兴蕃,通过妈祖神教与奥古斯神父沟通联络,暗地购进西洋火器训练火枪兵,依兰黑却以为昊地想要搅黄平埔社独霸走私渠道的美梦,心里极是不悦。
利益面前无父子,平埔社萧垅社因此面和心不和,明争暗斗了好多回。
平埔社倾巢出动半路拦截,自然不会好心充当保镖护送鹿车。
缓缓抬眼扫视土蕃武士,与自己交好
的依兰思托诸人都不在其列,索萨面孔微现青气,知道平埔社必定不怀好意,张嘴刚要说话,欧孛齐抢先越众而出,叉腰怒喝道:「萧垅社与平埔社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拦住道路想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