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好,凑巧一箭入眼,那就是要害打击。 他一倒下,火把也掉了,晃动的火光惊动不远处的两个同伴。后者奔近,一看到他身上明晃晃的箭矢,就吹响了急促的哨声。 敌袭! 几乎是与此同时,河岸下方响起了震天的呐喊,一时将暴雨都压得悄无声息∶ 」年将军必胜!」 黑暗中仿佛有什么正在蠢蠢欲动,往高地袭来。 不一会儿,河岸下方亮起无数闪烁的小火焰,转眼变成了划破天际的流火———— 然后落到鸢北大营的帐篷、马车、栅栏上! 虽然几天大雨将军械和篷布浇湿,但箭头上都涂着特殊油料,雨天依旧可以燃烧,同时又有北风助推火势,因此鸢人军营还是四处冒火。 赵盼和贺淳华都自梦中惊坐起,冲出帐外一看,上方火矢飞至,不长眼地到处乱射。 「大人小心!「 众亲卫纷纷围护。 赵盼捞起大弓,将扎在帐柱上的火矢随手拔出,不顾亲卫阻拦,冲前百步才弯弓高射,目标是下前方的河面。 以他臂力,加上元力相助,即便在北风天也能射出三百多步远。 鸢人只见那箭高飞上天,带着火光落下,从而照亮了河岸上的…… 密密麻麻的军队! 那队伍军甲鲜明,几乎将河滩全部占满,此时喊杀声震天,就往这里冲来。 浔州兵! 赵盼后背发凉,额上却冒冷汗∶ 年赞礼的部队,为什么能平安无事渡河,潜到南岸发难 大军扎营时都会埋下防御战阵,但阵法运行要消耗大量玄晶,所以平时都不会开启。赵盼手下有专门负责这个的术师,闻声就去开阵。 至于击鼓进军,那是深刻在士兵头脑中的印象。鼓声响起,说明上头有准备,队伍要反击,士兵也不那么惊慌,攒一攒勇气还能回身作战。 毕竟被浔州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旦队伍被击溃,个体战力再强也挽兵败如山倒的结局。 督战队更是驰骋来去,一连杀了十几个向后逃跑的溃兵,勉强止住了进一步溃逃的趋势。 不过此时河岸下方连声炮响,七八枚火弹呼啸而至,在大营内四处开花。 浔州军队居然将火炮也盖上油布运过河了,并且足足有十二门! 这玩意儿娇气,被水打湿就容易哑火,还容易伤到自己人。年赞礼却在每尊大炮上都贴了一张昂贵的辟水符,用心良苦。 并且他下令装射子母炮,炮弹落地后还会接着爆炸,炸出里面数十枚小铅球。 在速度加持下,这些都是杀人的利器。 每一次爆炸,周围都有几十人马倒下。马匹被吓得发狂,破厩而出,到处乱蹿。 这时候鸢军也发现,其实浔州人还没完全上岸,至少还有几千人正在驱船上陆,而大部队前锋已经在发力前冲。 诡异的是河水居然退回去了,水位显著降低,河边距离现在的鸢营有四十多丈远,并且河面相当平缓。 不能和秋季的稳静相比,但凡会水的跳下去游个泳应该不成问题。 可谓是,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这到底怎么回事? 闲露出来的河床,就变成了浔人的登陆点。 贺灵川这里也没闲着,第一时间找到座骑。青驳马有妖怪血脉,不似凡马那么容易受惊,这时还能凑过来找他。 药猿一下缩到贺灵川怀里,岩狼爬起来抖了抖毛,跟在他身边。 单游俊等七八人也跟了过来,叫道: 贺灵川面临的选择有二,要么赶去贺淳华身边,美其名日保护老爹;要么守在这里,痛殴敌军。 他只考虑了一秒,就对单游俊道∶ 单游俊明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