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腐多半都是窝桉,深挖严查下去,不知道会牵连多少人。但贺灵川觉得,霜叶国师没那么容易被撅起来。 “还有,青宫最近被摘星楼盯狠了。”方灿然笑道,“不老药桉是白子蕲追查,目前没有进展,天宫很不甘心。此时青宫行事必然收敛些。” 贺灵川有感而发:“对手太强。” 都说天威难测,天宫代表的就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意志。它盯谁,它打谁,谁就要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尊贵如国师,也不敢冒犯它。 若是换一个对手,青阳国师都不会被压制得这样厉害。 他举杯道:“来,喝酒。” 正好瓮里最后一点蜜酒喝完,方灿然就告辞了:“出来很久,我该回去了。” 贺灵川跟着站起:“不留下来吃晚饭了?” “不了,我想起敦园还有急事。” “好,我送方先生。” 从码头走到正门外,这一路上两人反而默默无语。 就在这时,伏山越返回翩想山庄,见到方灿然不由得一怔:“方总管?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 方灿然向他行礼:“太子殿下。贺公子在敦园预定一件珍品,我给他送过来。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好,好,不送。” 方灿然又对贺灵川微笑:“贺公子,我们后会有期。” 贺灵川向他抬手作别。 后会有期?那是当然的了。 伏山越看着方灿然的马车离开,问贺灵川:“他送你什么了?” “送?”贺灵川翻了个白眼,“他卖给我一个玩具,贵到离谱,要九千六百两银子!” “啥玩意儿?” “一个梦乡。” 伏山越奇道:“你这一毛不拔的吝啬鬼,会花一万两去买个玩具?” “我只是问问,谁知道他真有,还亲自给我送上门来。我能说不要?”贺灵川忽然满面堆笑,对伏山越道,“要不,我转卖给你?” “我脑袋大啊我要这个?”其中必定有鬼,但伏山越懒得管,“你自个儿留着玩吧。对了,仲孙家承办的草海活动很快就要举行,请柬发到我这里来,我就替你回执了。” 贺灵川啧啧两声:“仲孙家可真行,仲孙谋生死不明,他们现在还有心思搞活动?” “这是灵虚城的传统,两年一度,已经持续了几百年,他家敢让这个传统断在自己手上?”伏山越阴恻恻道,“相比之下,仲孙谋的生死算是多大点儿p事?” 贺灵川耸了耸肩:“对了,挑唆太子桉有进展么?” 伏山越嘿嘿一笑:“没有,但今天下午又去大司农家了,在那里一待就是两个时辰。姚老头儿想借公事之由遁走,被我一把拦住。” “你把人都带去了?”今天的庄子里,赤鄢护卫寥寥无几,贺灵川一看就知道,伏山越把人都喊出去了。 伏山越这是第三次去姚府了吧? “嗯哼,都带去大司农府上,我在里头吃茶,他们就在外面候着。”赤鄢护卫个个衣甲鲜明,只差负旗插旌、敲锣打鼓说我们上大司农家来了。 姚府本来就是灵虚城一等富贵之家,平时门庭若市、车马不绝。现在几十名赤鄢护卫把正大门都堵了一半,大家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赤鄢太子就是上姚府来寻衅滋事,给自己带话题、炒热度。 但帝君都默许了,别人能吭出什么声来? 而且灵虚城人还真吃这一套。甚至不少权贵还派专人在翩想山庄蹲点,想看看赤鄢太子下次去姚府还能整出什么花活儿。 听说姚杏宁已经暴走过一次,要来会一会伏山越,却被自己老父严防死守,限制住了。 姚家女婿岑泊清在赤鄢杀妖取珠,又谋害赤鄢特使,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