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却是一声冷笑,“打打杀杀多没有品味,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也不瞒你,我邀你来斗将,其实只是想借机招降你,看来本公是白费唇舌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张合绝不会背叛袁家,有我张合在,你也休想攻破安城,你若识相的话,还是尽快退回你的中原去吧。”张合竟是警告起了陶商。
面对张合的威胁,陶商非但不怒,眼中还掠过一丝意料之中的诡色。
突然间,他哈哈一笑,提高嗓门,大声道:“袁熙之事,还得多谢张将军,本公自会退兵二十里,咱们按约定行事。”
说罢,陶商再无多言,拨马转身,扬长而去。
张合却愣在原地,一时不明白陶商嘴里什么“袁熙”,什么“按约行事”是什么意思,等他反应过来时,陶商已回归本阵。
眼见陶商不敢跟自己交手,张合也是无奈,只得也拨马而回。
陶商回往阵中,荆轲等人皆松了一口气,荆轲笑道:“梁公这出戏还演的真是逼真,方才与张合又说又笑,我等若不知内情,还会误以为梁公跟张合是故友重逢呢。”
陶商一笑,问道:“那本公跟张合的谈话,你们可有听清?”
“前边的都没有。”荆轲先摇摇头,脸上却也浮起意味深长的诡笑,“不过梁公最后那番话,我们却听的清清楚楚,一句不差。”
“既然你们听的一句不差,城头上的袁尚,想必也都听到了,那就可以了,回营喝酒去。”陶商满意的一笑,扬鞭策马,向着大营奔去。
三十余骑人马,奔行如飞,转眼已消失在尘雾之中。
张合茫然了片刻,也只能拨马回城,这一场斗将,就此无疾而终。
“张将军,适才你跟那陶贼,都在谈笑些什么?”一上城,袁尚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合还没看出袁尚的疑心,只坦然道:“也没说什么,他邀我前去斗将,无非是忌惮于我,想要招降我,被我严辞拒绝了而已。”
“就这么简单?”袁尚眸中闪过一丝疑色。
“当然就这么简单,不然我跟他还能说什么。”张合不以为然道。
逢纪的眼神中,同样流转着猜忌,冷笑道:“张将军,你当三公子和我都是小孩子么,会这么容易被你糊弄过去。”
话说到这份上,张合岂能不出意外之意,立时眼珠一瞪,怒道:“逢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在怀疑我不成?”
张合这突然一发脾气,把逢纪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袁尚这时也火了,手按佩剑,冷冷道:“张合,适才我们可都听见,那陶商提到了袁熙的名字,还说什么按约行事,你最好老实交待,你跟那陶贼有何图谋?”
袁尚质问之时,逢纪已暗使眼前,马延率领着一队士卒,不动声色的逼近。
他这话,几乎已挑明了意思,分明是在怀疑他张合勾结陶商,此时的张合,却才猛然省悟,方才陶商为什么突然提高音调,跟他说那番话。
“该死,他好生狡诈,竟然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又使了离间计……”
张合心中暗骂,只得正色道:“三公子,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这分明都是陶贼所设的离间之计,三公子你动动脑子啊,怎么能这般轻易上当。”
一句“你动动脑子”,分明是在讥讽袁尚蠢笨,瞬间将袁尚激怒,喝道:“张合,你休要狡辩,前番我命你射杀袁谭,你便推三阻四,我喝斥你几句,你多半怀恨在心,暗中勾结陶贼,又怕我识破你们的图谋,便涂抹了书信,今日你们又假借着斗将为名,当面商议阴谋,你当我是瞎子吗?”
张合身形蓦然一震,心中顿时涌上无限的悲愤。
想想方才他还严辞拒绝了陶商的招降,表明对袁家的忠心,谁料这转眼间,袁尚竟已对自己怀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