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色的方子舟听着这话却是一怒,开口便骂了一句。
“狗眼没见界的东西,看了这是什么!”
未待那人想反话,方子舟便从衣袖间取出一份总督府的行文。
“……”
一瞅见的公文,原本趾高气扬的税吏顿时傻了眼来,看着行文里写着“产业公司募北地灾民,为解官府之难,各地官府不得假难”的话,惺惺的却是一副不甘的模样。
“嘿!官爷,你瞅着,我们这主事一副书生脾气,您老别见怪啊!”
原本在旁站着马昱却是身子朝前一挤,从口袋里摸出些散碎银子来,手一搭便塞到税吏的手里。
“这那当得,这那当得!”
税吏嘴上说着,可拿着银子的手却未见松来。
“官爷,当然使得,我们公司还有要这渡口临时盖间棚子,好招人,以后咱们可就是长相与了,这点银子全是官爷和兄弟们的喝酒钱!以后咱们这门里门邻的,还请官爷您多照应!”
马昱的这话让原本脸上极为难看的税吏脸色展开了,他朝着马昱一抱拳。
“瞅你说的,你们不是要盖棚子吗?就在那坝边上吧!有啥要招呼的兄弟只管言声!”
说罢,那税吏便离了船。
“马昱,你这是干什么?”
马昱的做法却惹的方子舟一阵不快,那有拿公司的银子去买通这些个恶吏的事。
“我的方大官人,咱们来这是招工的,不是惹气的,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地方离县城几十里地那,些许散碎银子,何必呢!”
马昱笑说着,这方子舟书生意气太重,成不了大出息儿。边说着马昱便踩上跳板,在岸上的和那税吏打了个招呼,却是手提铜锣朝着那一堆灾民走了去。
待那船工把桌子支好了,铛的一声锣响,马昱便用在船上新学的皖北方言喊了起来。
“乡亲们!大家都是遭了灾里,这曰子没法过了,才想着到外头逃荒的,我们产业公司,现在在凤阳、当涂奉总督大人令,开着两个大矿,今个来这,就是为了招工的,一个劳力在矿上好好干,一天至少能挣百十文钱。”
轰的,他这话一出原本挤在那边的灾民立即朝着他这边围了过来,旁看着税吏一瞅着这模样,连忙带着人挤了过去。那个税吏虽壮实可也差点顶不住,赶紧扬起鞭子一气乱抽。
“不准顶!不准挤!都给我站好!排成队,否则谁也别想过去。”
“谢谢您嘞!”
瞅见那些个灾民在那税吏的鞭子下排了队,马昱便是抱拳言了声谢。
“不谢不谢!”
税吏似又像不确定一般问了句。
“到你们那干活,当真是一天能挣百十文钱?”
“那是,只会多,不会少的!官爷,还请官爷帮忙维持一下,晚上兄弟请官爷和弟兄们喝酒!”
马昱笑抱了下拳,然后便朝着桌前走去,这会桌边已经开始报起了名来,两人负责登计,两人在那里检查那些壮丁,就像是牛行里买大牲口一样,先捏着身上的肉可紧,然后又查一下口腔,矿上要的是能干活的劳力,可不是那些个老弱病残。
“你们这是招工,还是买大牲口!”
这会突的一声嚷,却让马昱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比旁人高出一头多的汉子,虽说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的,可那副身板子和衣下的疙瘩肉却是鼓鼓的。
马昱冲那人笑了下,冲身身边的记薄吩咐句。
“刘子茂!给这位壮士上个名,身板嘛!甲1!”
“俺……俺……”
那人显是一愣,愣愣的看着这人,倒时一时说不出话来。
“叫什么名字?”
记薄前后问了两便,这人才回过神来。
“董皓天!”
人长的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