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蓝天蔚等人听了很觉舒畅。寓居燕京十多年,常常想起家乡的土产。就在他想对小二吩咐时,那壮汉却说了一句。
“拣鲜嫩的炒四盘来,再打两斤米酒来。”
说罢张仁奎冲着二楼的另几桌客人一抱拳。
“今个张某在此办事,还请几位赞先回避一下!今个这饭账就记于张某身上!”
语间带着傲,那几桌士绅、书生模样的客人一听,连忙起身连了一礼,只道着“奎爷忙着,些许小钱岂能让奎爷破费”之类的话语下了楼去。
张某、奎爷!听着那些人的称谓,蓝天蔚、宋教仁、黄兴三人对视一眼,便知这位汉子恐怕就是那宏汉会的张大龙头,听说他曾是先生的门房。
而旁鞠站着的小二一见蓝天蔚一行还未走,正待说过,张仁奎却是朝前走上几步,手一抱拳,臂向前伸直,臂未动、手未摇的行了一个汉式拱手。三人连忙起身还了一个拱手,宏汉会的礼节全系汉礼,三人自也是随俗。
“仁奎待三位已久!”
张仁奎笑着,半年前他被派往湖南,等了半年,终于见着家里派来人。
“久闻镜湖兄大兄,今曰得见,实是有幸!”
“三位请坐!”
张仁奎手请着,待蓝天蔚、宋教仁、黄兴坐下后,他方才坐下来,这会他带来的那两人则站在二楼入口处,就在三人落坐的功夫,小二已经端上几盘小冷。
“镜湖兄,不知当下准备如何?”
蓝天蔚请了口酒后,才问到正事。
“万事毕备,长沙、岳州、衡阳、宝庆、常德五地需械已于月前输至五地黄埔学校,五地三千黄埔生可为依助,今天三位先生已到湖南,仁奎自可集各地会党龙头集会商讨大事。”
张仁奎语气看似轻松,可过去半年的在湖南联络会党中的苦楚却只有他一人可知。
三人点点头,黄兴端起酒杯敬着张仁奎。
“镜湖兄,此酒敬你,若他朝民族光复,镜湖兄可为湖南光复第一功臣!”
黄兴所说无不是肺腑之言,作为湖南人他知道湖南抢先光复的意义,而三人此行无论成败都是借他人余荫。
“仁奎不敢居功,都是少爷安排妥当!”
一语把功劳撇清时,张仁奎却喝了一口淡而无味的米酒。
“不知三位此次带来多少兵士!”
“一营,八百六十五人!”
蓝天蔚给了一个并不算多的数字,光复军兵力有限,多省同时发动,使得光复军不可能集兵于一处。
“八百……嗯!湖南并无新军,五地绿营中,三成均为会党徒众,其半皆入宏汉会,绿营不足为惧,唯有长沙、岳州满城内两营八旗兵可为顽敌!”
张仁奎沉吟一声开口说道,听着他提着满城和那八旗兵,蓝天蔚、宋教仁、黄兴三人却是皱下眉头,全国各省省城、府县要地皆设有满城,满城就是满洲殖民者的据点,这满城即是满虏用于弹压各地民众的军营。
城内一边是满虏旗兵的校场军营,一边又是他们的家属,从满虏入关,这满城就禁汉人进入,即便是各地的督抚,非在旗不得入满城,即在旗亦无权过问满城事务,一但事起,满虏旗兵皆会殊死相搏。
八旗兵或不会对洋人以死相搏,但这次却是排满光复之战,别说是八旗兵丁,即便是满城内妇孺亦会以死抗之,毕竟……蓝天蔚呷了一口茶,心有所想的端起茶杯,向窗外的湖面眺望。阳光照在湖水上,泛点金光。远处,一片片白帆在游弋。极目处,有一团淡淡的黑影。他知道,那就是君山。近处,沿湖岸停泊着一个接一个木排。这些木材大半出自湘南山区,扎成排后顺着湘江漂流,越过洞庭湖,进入长江,再远漂武昌、江宁、上海等地。放排的人叫做排客。排客们终年在水面漂浮,把家也安在排上。排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