禨已将朱谕看完,便跪拜下去叩个头说。
“奏上皇太后,臣有话。”
旗人可以自称“奴才”,可瞿鸿禨这汉人却是连“奴才”都称不得的,诺是称了奴才,那可是大不敬,是要掉脑袋的!
“什么话!”
慈禧太后很快地接口,然后盯视着瞿鸿禨冷哼一声。
“替这该挨千刀的荣老四,求情可不行。”
“皇太后圣明,”
瞿鸿禨先赞了一句,方才说道。
“照朱谕中所指责的罪状,荣庆并无死罪,奴才斗胆,请皇太后、皇上收回成命。”
“太后,这荣庆,请皇上、太后殉国,若是的在平时,那是大不敬,若是现如今,倒也是一番赤胆忠心,现如今,这忠臣有多少,还请太后幕冷了天下臣公的心啊。”
“太后,荣庆是该死,单冲着他那话,就是凌迟处死,那也是罪有应得。不过,人才难得,请皇太后、皇上格外成全。留下他这条命,让他上城墙将功赎罪吧。”
虽说对那荣庆,奕劻并没什么好感,可现在这国都要亡了,还有什么说头,心想着奕劻到再次为荣庆求起了情来,上次是迫于他们三个都求情,自己不求情面子上过不去,这次倒是发自肺腑的求情。
“你是说,让他上城去守城?”
慈禧太后冷笑着。
“依我看,不让他跟贼逆打交道还好些!”
“皇太后的训示,奴才不甚明白……。”
“奕劻,”
慈禧太后不耐烦地斥责一句。
“你想抗旨?”
听得这话,奕劻赶紧碰头,但仍旧说了一句。
“奴才不敢,请皇太后、皇上,饶过荣庆!”
“请皇太后、皇上,饶过荣庆!”
王文韶、鹿传霖、瞿鸿禨同时跪了下去,为荣庆求起了情来。
“请皇太后、皇上,念在荣庆满门世代忠良,本人又是一副忠心耿耿,饶其不死!”
随着奕劻再次求情,王文韶、鹿传霖、瞿鸿禨三人跟着重复道。
“你……你们……”
手指着跪在地上的这四位军机大臣,面上带着怒色的慈禧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连奕劻都……同样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被那一下午的枪炮声吓的浑身惊颤着的光绪,抬着脚不顾李莲英轻摇其头,也走下的龙椅,跪到了太后面前。
“请亲爸爸,念荣庆之中,饶其不死!”
跪在地上的五人,这会都被吓出一身冷汗来,他们知道,若是太后盛愤之下会干什么,庚子年时临破城了,她还要了几人的脑袋。
面色铁青怒的血管暴跳着的慈禧盯视着跪在地上的五人,她先看着光绪,这皇上能做这种事,全是庆王他们四个给他鼓的胆儿,再看庆王,以庆王今曰的地位,与当年自己母家贫困时,庆王时相周济的情谊,才混到这一步,他之所以如此,若许真是怕冷了天下人的心,可这人心不早都冷了吗?
尽管心里有着火,可慈禧看着这五人,最后还是一叹。
“罢了,让他上东华门守城吧!”
慈禧知道往后自己还要靠着这四位军机大臣的能奈,帮自己娘两过那寄人篱下的曰子,若是冷了他们的心……哎……在太后下了这道旨意退出勤政殿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四人早已经吓的汗湿重衣,而光绪更是被吓的一直坐在自己的腿上,瞑目如死,好半晌动弹不得。
出了勤政殿,听着外城传来的打炮声,慈禧太后的那颗心,立刻又提了起来。
定神细想一想,她知道自己要做最后的打算了。
“莲英,你悄悄儿去备一套衣服,就象汉人小户人家的老婆子所穿的。”
“是!”
李莲英大吃一惊,心想,怕这次又是要乔妆改扮避难,就像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