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贵戚一个个的现在大都是被关在宗人府的大牢里,被光复军兵卒管押着,随时可能被送到南京献敌于殿前。
这是怎样的一代天子,他拥有三十年的年号,却没有留下一点骨肉,死后连一个亲人也不来守灵,名为皇帝,其实连一介草民都不如,可这样一个皇帝,最后却还是大清国的亡国之君。
苦命的皇上啊,你真不该投胎帝王家!
当鹿传霖正在心灵深处为光绪叹息的时候,突然,一声悲号从他身边传了进来。
“皇上,臣看您来了!”
随着哭声,鹿传霖看到原本站在自己旁边的袁世凯,这会却跌跌撞撞地,朝着光绪的遗体趴下,大声喊道。
“皇上,您不应该走呀!臣和南京请过,无论如何都会保住你的啊!皇上……”
袁世凯一边喊,一边使劲地在地砖上磕着头。
看着袁世凯的哭的这般伤心的模样,鹿传霖心里头却是带着惊色,在光绪遗体旁痛哭流涕的是袁世凯,而不是其它人。
这世间都道着说当年就是袁世凯出卖了皇上,都说袁世凯巴不得皇上早死,而且袁世凯还是贼逆,他为像南京表忠心,杀了北洋军里的满人,接着又领兵犯京,说他是大清国第一罪人也不为过。
但是现在,他为何要一人来到无人凭吊的灵堂,向皇上作如此这般的诀别?而且又哭的这么伤心?
鹿传霖心里想着,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来怕是皇上死了,最开心的除了南京的那位,恐怕再就是袁世凯了,可现在这会他这么哭着,就不怕南京的那位听着后,心里会有对他有什么想法吗?
这天变了,人心也跟着变了,可袁世凯却……这一个绝大的疑问,谜一般地留在鹿传霖这位老臣的脑子里,只是谁都没有发问。走过去扶着袁世凯的肩头,然后语带着悲意的说道。
“慰庭,起来吧!”
“老大人!”
袁世凯被扶起时,没忘向鹿传霖施了一礼。
“那里还有什么大人,只是一个阶下囚罢了!”
“老大人,我已经听说了,说是南京方面许你为大行皇帝办理后世,想这边还有许多事等着要办哩!”
未加思索的袁世凯又接着说道。
“大行皇帝对世凯虽有误会,但……事已过,大行皇帝的往昔的恩情,世凯是一定要还的,虽说大清国没了,可大行皇帝的后事,一定要好好的办,南京给了多少银子!”
“五千元!”
鹿传霖苦笑了一下,原本以为要做阶下囚的他,被南京特许处理大行皇帝的丧事,甚至还颇为大方的拨了五千元的费用。
“五千元,肯定是不够的,嗯……我这就差人拿过五十万元,不够的话,只请老大人差人言上一声!”
袁世凯的话让鹿传霖惊看着他,他想为大行皇帝艹办后事,难道就不怕南京那边……“老大人,只管艹办,南京……南京那边我来解释!”
说着他又轻声交待了一两句,最后,袁世凯冲着鹿传霖深鞠一躬,然后语重心长的交待一句。
“世凯怕是不能替大行皇帝送行了,南京来了电报,着世凯三曰内,赴京上任,这不,派来接我的军舰,想来已经出来。”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在涵元殿内,一个跪在灵前的小太监却是低头听着他们的话语,心里头默记着他们的谈话内容,虽说最后一句袁世凯在鹿传霖身旁的轻语并未听着,可却还是听到了一些内容。
待两人离开涵元殿后,这个小太监也跟着离开了涵元殿在殿外的某处,先是用铅笔把听到的对话忆写在纸上,随后把纸条交给了一名军官。
接过纸条的军官看了眼手中的字条后,唇角只是咧了一下,然后便拿着纸条朝着涵元门外走去。
走出紫禁城的袁世凯,依带着副失魂落魄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