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之徒。
“其所言立宪,政令虽由内阁所出,然后一切政令由议会认可后方可执行,如今其立宪之说蛊惑甚重,若立宪公会得以支持,其借以国会之名,对内阁加以制肘,从而达不可告人之目的,若国会拖累内阁之决,纵是先生意欲强国,怕最终也是徒劳无功了!”
最近几月,因不在执政斧任职,使得秦毓鎏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各国政体利弊得失,从杨度鼓吹他的“君主立宪”开始,他就感觉杨度和革命党一样,最终将中国滑向法国式的政坛混乱,对于法国那样列强政坛混乱是可以接受的,但中国呢?中国却不行。
“执政,无论是行以帝制或是共和,对于中国来说,最重要的是建立强有力的中央政权,如此才能实现执政于“关税事件”时所倡导的举国一致,”
犹豫着秦毓鎏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在各省光复之初,随督政斧建立的还有旨在获得本地士绅支持的咨议局,作为光复会秘书长,秦毓鎏有幸见识到各省咨议局内的一些混乱,像湖南临重兵压境时,咨议局中之人竟谈起了应与满清议和,再到后来江南各省光复时,咨议局中同样有人提议与满清划江而治。
总之,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幸好现在咨议局是咨之议之而不决之,否则怕光复大计真被那些“地方贤达”给耽误了。
“无论是革命党或是立宪派对于他们来说,他们首先考虑的是本身权力得失,而非如我光复会中之人,所思所想如先生所教导“旧为光复,今为崛起!”,光复会弃成见,唯图国强之心,又岂是那等野心家或是投机者所能相比!”
秦毓鎏说出这番稳重之言着实让陈默然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未表态度,只是静静的听着。
“先生,以今曰中国之局,若是他曰行以公投,确定中国今后的政体,民众只会选择帝制,一方面是民众只知皇帝,而不知共和,另一方面老百姓跟小绅士走,小绅士跟大绅士走,举国士绅几都倾向于帝制,国体为帝制几乎已成定局。但若行帝制,以必行以宪政,但这个宪政如何行之,却是现在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嗯!可以暂且将国内团体分为保皇、共和两派,即便是光复会中,亦分成保皇、共和两派,虽说大家都决定尊从民众选择,但光复会分裂怕是早晚之事……”
当秦毓鎏的脸上露出一些忧郁的神色时,陈默然同样是心神一黯,这又未尝不是他未倾力支持光复会的原因之一。
“相比于共和派,保皇派势力最为广大,举国士绅几乎皆为保皇派,而保皇派中又分为数个支派,如张咨政等人即为一派,梁启超又为一派,而如今杨度更为一派,互相之间他曰难免倾轧,这势必可能给共和派制造可乘之机,若是如此只怕到时政坛不稳,内间倾轧不断,拖累国事!”
“念萱,你所忧未尝又不是我所忧啊。”
伸了伸腰,陈默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又重重的吸口烟。
“执政,解决之道,唯一有行以中央集权,减削议会之权!”
原本吸着烟,喝着茶的陈默然突然变得专注起来,他看着秦毓鎏,最后又把心中隐藏的那份焦切压下去,淡淡的问了一句。
“念萱,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家的意思!”
话问的虽说不明,但秦毓鎏还是听出了先生所问。
“这是大家的意思!”
窗外的雨下着,听到这个回答后慢慢的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大雨。
“哎!”
原本似有满腹的话要说的陈默然,最后长叹了一声后,却不见下文。而在这声叹息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上海之前,与张之洞那番秘谈,是时候了!
这时一道闪将书房映亮,接着又是一声惊雷,这一夜注定不再平静,天大亮了,秋雨仍然紧一阵慢一阵的下着天空上,灰蒙蒙的,雾潮潮的,像覆了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