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两万元现金,轻轻摆放在费小山面前,一声不吭。
类似的情景,早就不是第一次上演了,谁那见怪不怪。不料这一回,却略略发生了变化。费小山瞥了那两万元一眼,哈哈一笑1将两摞钞票轻轻往旁边一扒拉,站起身来,说道:“王总,你来替我一会。头晕脑胀的,我去阳台上吹吹风,透个气。”
说着,也不待别人是乍什么反应,径直离开了牌桌。
另外一位坐在旁边看牌的西装中年男子,便站起身来,笑着对韩金锁说道:“韩厂长,要不,你an几手?我继续看看。
“呵呵,不了不了,我水平差,打不好,还是王总你来吧。”
韩金锁笑哈哈的,随手将两摞钞票又收回了公文包,朝邵青和小泰连连鞠躬,佝偻着腰,也离开了牌桌,一溜小跑的跟在费小山身后,去了阳台,顺手将客厅通往阳台的玻璃门给合上了,掏出香烟,敬给费小山,点头哈腰的。
费小山接过烟来叼在嘴上,韩金锁又赶紧给他点着了。
“韩厂长,有心事?”
费小山背靠在栏杆上,抽了几口烟,微笑着问道。
韩金锁又连连弯腰,抬起头来,做出仰望的姿态。其实他并没有比费小山矮多少,为了摆出这昏仰望的姿态,双膝并拢,微微向前弯曲,腰肢也一直都是弯着的,直不起来。
“费公子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们这笨脑子,十个百个摞在一起,也比不上……”。
费小山打了个哈哈,摆了撰手,说道:“韩厂长,每次见到你,你的嘴巴都要比上一回厉害,这个可也是真本事,了不起。”
韩金锁连忙说道:“费公子太客气了,太给面子了,其实我嘴真的很笨,不过对费公子的敬仰和佩服,绝对是发自内心……,。
“哈哈,韩厂长,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客气话就不要说了,听多了没意思。”
费小山依旧笑哈哈的,和韩金锁东拉西扯,却就是不肯点到正题。
韩金锁咬了咬牙,点头哈腰地说道:“费公子,这一回,我可能真的遇到大垩麻烦了……请费公子如论如何要帮我一个忙,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费小山笑着,慢慢吐出一个烟圈,并没有急着说话。或许,他很喜欢听韩金锁的谄媚之词吧。听说有些人听奉承话也会上瘾的。
直到韩金锁的奉承话说了一箩筐,费小山才慢慢说道:“韩厂长,到底是什么麻烦啊?”
“嘿嘿,费公子,您知道的,就是楚江机械厂那点事情……本来吧,都快没事了,可这眼睛一眨,又有人盯住不放了。特别是莫言,对我意见很大,一直都想要报复我啊。费公子,您说,他堂堂一个市委昏书记,市纪委书记,老是跟我一个生意人过不去,这不是故意的吗?”
韩金锁说着,满脸的委屈之色。
其实韩金锁心里明白,真正要整他的,不止一个莫言,还有一个更厉害的角色刘伟鸿。只是韩金锁却不敢轻易在费小山面前提起刘伟鸿的名字。这两位,可都是衙内党。谁知道他们彼此之间,有没有什么交往?万一费小山也怵刘伟鸿呢?
先从莫言那里谈起吧。
“韩厂长,你们久安的事,我可是不大清楚啊。”
费小山不徐不疾地说道。
韩金锁心里恨得什么似的。
这王八蛋!
当初槁楚江机械厂的名堂,可不是我韩金锁一个人的主意。现在你倒是撇的一清二楚。要不是你费小山在后面下黑手捅刀子,凭我韩金锁,能把莫言弄到大牢里去?如今眼见情形不对,你就想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来?这么多年,我给你“进贡”那么多好处,全都喂了狗不成?
只是当此之时,韩金锁自也不敢和费小山翻脸。费小山和邵青,已经是他最后的两狠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