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被仝梧方才那小尖牙包包脸的模样给萌着,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不说话,仝梧不敢动,眼看着又要陷入僵持,还是闫景宸先放弃。
他手朝侧边一伸,放在抽屉里的代血立刻飞出来一瓶到他手上,拔开瓶塞也不让仝梧动手,直接就着相对而坐的别扭姿势,将一整瓶代血给仝梧喂了下去。
仝梧对鲜血有着微弱的渴望和强烈的抵抗情绪,两相结合,要他接受代血,难。
他皱着眉头喝了第一口,然后暮然睁大了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居然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难喝!
如果说血的味道是腥甜,中药的味道是苦涩,那么这瓶代血就是两者结合的产物——一口下去先是无边的苦涩味道在舌头上弥散开来,接着在舌根出返潮似的翻涌出一股鲜甜的味道来,和血液如出一辙的甜美,却不带有罪恶的腥味。
很快仝梧就将一瓶代血都喝了下去,伴随着一股抚慰他五脏六腑的清气。
仝梧一下子觉得身体暖了起来,无比舒适,就好像幼时躺在娘亲怀里被安抚着睡着一样。
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那股清气像是有思想一般,在仝梧的体内自行流转起来,仝梧聪明无双,很快就循着清气行走的路线,将自己体内原本的尸气、阴气和怨气走了一遍,渐渐和清气融为一体。
这一周天走得平缓且漫长,等他再睁开眼,天都亮了。
“唔......”仝梧哼了一声,“天亮了......”
外面隐约热闹起来,各种声音钻进仝梧的耳朵里,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陪了他一晚的闫景宸在看到他醒过来的时候,露出些许欣慰的表情,他手一挥将抽屉里两瓶代血卷了过来,“放着不喝都过期了,浪费!”
“这东西还有保质期?”
“废话!”闫景宸拿玻璃瓶子敲仝梧的头,“昆仑山上的灵花妙草,你当是想有就有的?这瓶代血从药引子开始就得用一天内采集来的新鲜药材,过了那段时间就不是那效果了,真是枉费我每次都......”
枉费他每次都......说到这里,闫景宸陡然惊觉,闭嘴不再说话,转身要走。
“枉费你怎么了?”仝梧问。
“没什么。”
“......”
闫景宸走了两步,突然又转回来,到仝梧面前的时候顺手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一支笔来,往桌上的笔架山上一搁,和那支狼毫笔摆在一处。
“我看你都快连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好好练。”说完,还真走了。
仝梧瞅着桌上那套还没收起来的文房四宝,还有空空如也的宣纸......仝梧想要去拿那支笔看,才发现打坐了一晚上的身体僵直发麻,碰着哪都是抓心挠肝地难过。
后来闫景宸送来的那支笔很普通,既不名贵也不具有法力,仝梧用它来练字,一叠纸上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个字——昆仑不灭,红尘自在。
他也不知道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只是闫景宸写过,他便跟着写。
堪堪写了一个多小时,眼见快要到接班的时候,仝梧快速洗漱一番走出房间。
谭鑫依旧少言寡语,和仝梧交接后,和往日一样沉默着离开。
今天昆仑网吧的生意不是很好,仝梧像以前一样偷空就埋头看书,他在网吧里的时候看书速度并不快,像普通人那样一页页地翻。
看了一会儿,身后那扇门“咔嗒”一声,被推开了。
最近几个月,红碎都没什么空从办事大厅那里过来,而闫景宸来的时候又总是悄无声息,仝梧一时不知道有谁会动静“那么大”,回头就只见一个陌生人站在那里,好奇并且隐隐兴奋地看着自己。
仝梧:“......”
那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