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百玥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模样，但始终没有真正按下去。

低垂的眼中看不透情绪，半响后，直到看到视频中的萧衾开口说了什么，她轻轻的笑了，嘴角的弧度很快淡下，抿紧的红唇微启。

“抱歉！衾姐。”

却是无声。

片刻之后，她又笑了，牵动得唇角弧度更大，状似疯癫，像是嘲讽，又像是讽刺。

她在笑自己的惺惺作态，利用了就是利用，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不得已。

只有衾姐才能帮她查到那些资料，她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疑点给衾姐，那不管是为了这背后的真相还是其她的什么，衾姐一定会去让人把她的所有资料找回来。

出了那些人手中的资料，就已经算不上机密了，不管用哪一种手段，她都能轻易看到那些东西。

没有人想把柄放在别人的手中，即便她只要开一句口，萧衾就会毫无理由的帮她去完成。

人情债欠多了，是还不起的。

百玥宁肯用这种方式去达成目的，也不愿意牺牲所谓的自尊心。

这是人性里最恶心的一点，用虚假的谎言掩盖背后的丑恶用心。

肮脏的让人作呕。

除非是神，没有人能抵制自己卑微的情绪，除非是神，就算是神，也不一定能抵制。

头有点疼，百玥单手支着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头疼，还是心疼。

头疼也好心疼，利都利用了，就不需要再讲什么虚情假意了，百玥如是想，眼瞳浅浅淡淡的，好像未曾出现过半点纠结，手指轻轻在鼠标右键下，果断按一下。

大厅里的页面，在电脑屏幕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厅里，萧衾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向监控器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大小姐，还有什么？那监控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萧衾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只是眼角时不时还会往那个方向看一眼。

“张叔，大概要再麻烦你一件事了，今天的监控，再给我查一下！”刚才被人窥探的感觉，总感觉不是错觉。

只能在背后偷偷摸摸查看的人，必定是不怀好心之辈。

“是。”

等后来张叔去查看，却怎么都查看不到消息了，这又是后话。

百玥悄无声息的退出了界面，顺便还清扫了一下自己留下的痕迹，确定就算是最好的黑客，也不能发现她入侵的证据。

做完这一切后，屏幕上悄无声息的跳出一个聊天框。

聊天框的造型十分华丽，边缘盛开着大朵大朵的血色蔷薇，那些的艳红看在眼里，给人心染上了一丝浮躁的腥气。

这是百玥无聊的时候接的一样工作。

这样华丽而血腥的聊天室，注定了，不会是一项好工作。

不是一件好工作，但是报酬却不菲，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任务完成了吗？”来找她的人，是她的雇主，掐的时间刚刚好。

“还剩一半，”纤长的食指在键盘上跳跃着，快的看不清动作，最后按下enter键，发送出去。

“哼！效率太低了。”对面的雇主对于她的低效率有些不耐烦。

电脑前的百玥笑了，又发送一段话出去，“您不会以为，毁了一个人，就和说句话，喝杯水，那样简单吧！”

她用的虽然是敬语，敬意却没有多少，只有满满的嘲讽，完不在意对面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那，你至少得先让我看到成果吧！”对面的人语气软和了稍许。

“明天，你会在报纸上看到消息的，”百玥给了一个准确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