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们在某一条路上,无论何时都会有相互的牵绊。重新交涉的人,仿佛也有了各自遵守的约定。
营帐外的人没有再来打断,沉默依旧是最好保守秘密的方法。
淅淅沥沥的阴雨,“啪嗒”“啪嗒”开始落下来,水雾朦胧里,这片神秘的林子更是深不可测。
水人习惯了这样的一场雨突然的降落,像是在窒息里终于找到了一块透风的出口,静静的站在雨中,仰望从苍穹之上掉下来的泪珠。
每个人开始将心思锁的更深了,因为脚下的阴谋已经长成了参天的灌木。在一片气死弥漫的森林里,很多人都躲在黑暗的后面窥探着唯一的光明。
清浅与烁雅回来的刚好,那些不大的雨水还是浸湿了他的肩头,分界线明显。
淮雀跟着回来的人重新进入了营帐,或许是不想把已经错乱的氛围表现的明显,尽量的装作自然的模样,偷偷的站到一边。
不大的营帐里,比以往显得拥挤。
少年与沧宛之间仿佛一切从来就没发生过,或许没人愿意揭开这一段不算秘密的秘密,各自的眼中都有莫名的笑意。
“你醒了?”清浅见到少年很普通的一个招呼,无论什么事好像都无法影响到他。
“你带着烁雅去做了什么?”同样是以往平淡的对话,听不出情绪应该是如何。
“找出路。无瑶山也待不下去了,那些怪物越来越多了......”
“出路?大概是不必了。”少年直接拒绝,哪里还有出路,如果还想着要逃,那就是真的把这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你应该去见见诗音了。”随口说道,心中其实是有怀疑的。
诗音不会不知道她身边所有人都在叛变,包括连她自己都叛变了。清浅隐藏了这么久,她都没来找他,除了那只乌鸦以外,他可是她最得意的下属了,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是不是也是那个女人的一只眼,来盯梢着他?
清浅顿了一顿,说道,“......我可能不会去见诗音了。”
“为什么?”他的话很难懂,却从不说明,所以才会留下很多猜疑与误会。他总是这样。
“我只能说这么多。”清浅明白,现在的少年已经没有想以前那般的信任与依赖他了,消息透露的多了,他也不知道诗音又会有什么奇怪的安排。
桑淼这个近乎涣散随意的组织,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如今除了他,南督邪,风悟朽,沧琉,乌鸦之外,其余的人跟本就没有现过身。
若是真要要阻止诗音,他只能从这一方着手,唯一能帮他的也只是这些了,总觉得对他有些亏欠。那场奴隶的交易中,他不应该那么着急的答应诗音的。
那年匍匐在冰雪下的他,只看到一双好看的鞋停在他的面前。三岁的男孩在他身后,被赶奴人打的奄奄一息。头顶上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问他,想不想逃离做奴隶的命运。
他当然想,以至于他与那个女人签了什么样的血咒他都不知道。只知道,小男孩活了,他再也不是奴隶了......
少年有些头痛清浅的话,总是要猜测。“算了。”索性摆了摆手,起身,“烁雅,把我衣服拿来,我们得回去苍雪了。”与其在这里被困,不如去诗音身边,至少他还是要依附她,看看这场动乱将从何而起。
清浅没有再去阻拦,一个人的想法没有哪个外人会真真的将其阻止,沉默的听着就好。“你有了打算?”
“算不上打算。”只是觉得应该争取去试一试,不能徒手挣扎了。
听话的鸟灵将一袭素白的长衣给他套上,胸口被诗音掏进去留下的伤有血迹渗透在白色的纱带上。少年低头看了一眼,这些女人太狠了,每一个都不能惹,不然留的伤痕多了,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藏在你的身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