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忽然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你居然还有脸跟我提她？！如果不是你，我爸妈怎么会分居？凶手又怎么会有可趁之机？”

接连几个问句把乔艾砸懵了。

她知道顾南不会信媒体那套说辞，却也没想到，他会将林婉仪的死归咎到自己身上。

乔艾有一瞬的晃神，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气氛陡然间如坠冰窖，深陷失去母亲痛苦中的顾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话究竟有多伤人，可他说不出抱歉，只能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

“你走吧，我暂时……不想见到你。”顾南将自己整个人用被子严严实实盖住，再不发一言。

乔艾沉默许久，似乎直到这时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好好休息。”

出了病房，将方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顾老夫人神色忧伤不已，她知道这事不能怪乔艾，可要让她为此事去责备顾南，她却也是做不到的。

在顾老夫人开口之前，乔艾抢先一步道：“外婆您别担心，我没事。”

周承宴一直没吭声，却早已经心疼不已，上前揽住乔艾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你脸色不太好，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是啊，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可不能伤着身子。”顾老夫人见状也出声附和，“小南只是受到太大打击，你让他自己静一静，他会想明白的。”

乔艾没再多说，任由周承宴搀着自己往外走。

今天太阳很大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隔着车窗，乔艾隐约能听见喧闹的车流和人声。

然而她却觉得这一切似乎都离自己很远，一股寒意从心口像四肢扩散，冻得她整个人止不住地发颤。

周承宴看在眼里，心疼地将人抱进怀里，对前排司机吩咐道：“开快一点。”

熟悉的怀抱让乔艾有了片刻的安宁，她脑中一片乱糟糟的，所有的事情像是一团缠得解不开的线，将她往情绪失控的边缘推。

如果幕后黑手的目的就是将顾家搅得一团糟，那么他现在已经做到了。

林婉仪丢了一条命，顾南深受打击，自己则陷进舆论漩涡备受争议，然而他们却连始作俑者的一点边都没有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