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褚墨言头撞到石头清醒过来,后背火辣辣的疼。
一个姑娘抓住他两只的脚,艰难的拖着他往前走。
“你好重,你好重啊……”
沐笙箫在褚墨言身下垫了几层芭蕉叶,免得他后背磨破皮,效果微弱,一路走来芭蕉叶已经被磨破。
但和褚墨言其他地方的疼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沐笙箫一步比一步艰难,“跟你讲哦,你赶紧减肥,你太重了。”
姑娘穿着浅粉色短裤,印有可爱的草莓图案,上身T恤上印有一只kitty猫。
晒红了胳膊和腿。
褚墨言脸色憔悴一片惨白,垂眸,看见他腿上套着姑娘的长裤,胸前搭着一件外套。
“呵……”
他是在做梦么,哪里来的傻姑娘救她,还把衣服给他穿。
沐笙箫拖累了坐下歇会,眯起眼睛,龇牙咧嘴一笑,换牙期间大门牙掉了一个,话有些漏风。
“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
两个字在褚墨言心里回荡许久,他被一个丫头保护了。
沐笙箫捧起溪水喝几口,肉肉的手掬起一捧水送到褚墨言面前。
“喝点。”
《巴黎圣母院》里有一个经典场景,在长相丑陋的卡西莫多被行刑前,艾丝美拉达给他送水解渴。
她抱着水壶喂水,漂亮、纯洁、善良,一如此刻的姑娘。
卡西莫多跪在地上饮水,感动的泪水滚出眼眶。
就像此刻的褚墨言。
他画作一个虔诚信徒,低头在沐笙箫手里喝水,舌头一下下舔过她掌心。
“你慢点喝,你叫什么名字呀?”沐笙箫怕痒咯咯笑出声。
银铃般的笑声驱散褚墨言的痛苦,声音沙哑无力。
“不知道。”
他一身污秽,怎么敢脏了她耳朵……
“等你想起来记得告诉我,我叫沐笙箫,好听吧?”
姑娘洋洋得意。
“我爸爸给我取的,他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子一辈子会超级无敌幸福。”
褚墨言只笑不语。
他将永远记得那个夏天,沉痛不堪,却有一抹盛夏骄阳照射进他灰暗人生,足以慰藉他一生。
沐笙箫八岁那年救了一个人,因为不知道名字,没心没肺的姑娘回头就把人给忘得一干二净……
褚墨言一盏茶喝完,故事刚好讲完。
傅斯年震惊于褚墨言将如此隐蔽的私事给他听,或许,是因为他是笙箫的丈夫,才有如此殊荣。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暗中关注笙箫?”
在绝望透顶的情况下被人搭救,绝处逢生的喜悦能让人牢记一生。
依稀记得笙箫初三那年,他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她。
他去查没查到。
对方从那以后再也没出现过,他就没有深究下去,不出意外就是褚墨言。
褚墨言苦笑:“我脏,污秽,她太美好,我不想脏了她的耳朵和眼睛,更加不敢插手她的生活。”
他一直在暗中默默守护他的姑娘,从十岁守到现在的二十一岁。
他知道她的一切。
沐笙箫初中时喜欢上傅斯年,褚墨言难过失眠了好几天。
他明白他给不了她什么,他们不可能,她终究会成为别人的姑娘。
又不甘心。
少年的心如野草春风吹又生,避免不了冒出一腔热血。
褚墨言做出来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你引沐笙丝看到她和傅斯年的相处画面。”
他给管家下命令。
否则,沐笙丝一直是家里开车接送,又怎么会走路撞见沐笙箫和傅斯年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