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输送给恐戮之王,因此,如今的恐戮之王只是位于荣光者的尽头,还未成为真正的受冕者。“打断这场仪式!”锡林向着伯洛戈狂吼,一把把秘剑向前穿刺而出,顷刻间,将拦路的无言者们,纷纷斩碎成了一片纷飞的断肢残躯。他们逐一倒下,但又接连不断地起身,猩红的丝线从断肢之中伸展而出,将破碎的躯体重新缝合在了一起。这是原本属于别西卜的力量,但如今却施加在了玛门的选中者身上,锡林的心神一沉,这意味着这两头魔鬼真正意义上的结盟了,为了赢下这最终的纷争,他们甚至愿意向彼此敞开力量。一侧的伯洛戈以狂躁的以太轰击作为对锡林的回应,和锡林那粗犷炫目的战斗风格相比,伯洛戈厮杀起来,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弄不出什么惊天的阵仗,但每一击都足够致命,令敌人难以招架。光灼之火附着在怨咬之上,当其劈开无言者们的甲胄与血肉之躯时,骤燃的大火也将他们的躯体一并付之一炬,从根源上阻止了他们的血肉复生。秘能的无限狭锐则被赋予给了伐虐锯斧,裂解开的每一根锯齿刃都散发着锐利的锋芒,待其斩过血肉、剁碎筋骨时,也连同着他们本身的炼金矩阵一并咬碎,抹灭了其超凡的特性。伯洛戈身旁的尸体堆积如山,他自己则不知疲倦地挥砍着,像是在激流中逆流而上,很快就在脚下汇聚出了一道鲜血之路。但随着伯洛戈与锡林的肆意杀戮,他们逐渐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正缓缓升起,从各个方向阻击着他们的前进,阻止他们抵达王座之下。“别再与无言者们恋战了!”伯洛戈向着锡林高喊道,“他们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集中,待他们消亡至最后一人,那最后一人也将具备受冕者的力量!”和恐戮之王相比,伯洛戈觉得真正可怕的对手,反而是无言者,他无需凝浆之国这庞大的系统与成千上万的哲人石,只要个体减少至最后一人时,他就能通过独享以太池,获得那至高的力量。现如今,每有一位无言者死去,都是在无形中强化无言者们整个群体。“你说这些鬼东西也能突破成受冕者?”锡林看了眼这复生归来的无言者们,经过血丝的纠缠、包裹,数不清的残躯拼接成了一个畸形怪异的巨大肉球,紧接着,这一肉球便在锡林的场域压缩下,崩解成了一地细腻的肉泥。“真难缠啊。”锡林阴沉着脸,他有想过这最后一战很难打,但从未想过会如此棘手。统驭之力无情地扭曲着脚下的地面,大理石层层碎裂,撑起锡林的身体,犹如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塔,直接从无言者们的包围中冲出。锡林的身影高高升起,不待他有所行动,一连串的以太冲击混合着闪电自下方的无言者们中爆发,混乱的爆炸占据了大半的夜空,无数的碎石哗啦啦地坠落下来,犹如炮弹一般,砸在地上。荣光者的以太反应自烟尘中涌现,随即数把秘剑洞穿了尘埃,直刺王座上的恐戮之王,与此同时,猩红十字自王座的上方绽开,锡林自光芒中显现,握紧芯焰之剑,朝着恐戮之王当头斩下。以太激昂着,彼此互撞在了一起,重重的能量涟漪如同实质化的冲击波般,无情地扫过决斗场。刺眼的光芒中,锡林位于恐戮之王的上方,芯焰之剑熊熊燃烧,如同全力运转的焊枪,而在剑刃之下,恐戮之王僵硬地抬起头颅,黄金面具下是一双无神空洞的双眼,像是有层无形的壁垒保护住了他,任由剑刃如何锋利,始终难以落下半分。“你真的很执着于杀掉他呢?”别西卜笑嘻嘻地伸出手,轻轻地按在芯焰之剑的剑尖上,“杀掉自己的……父亲。”“他不是我的父亲,”锡林抓起又一把秘剑,朝着那无形的壁垒斩下,“我的父亲早在那一日就死掉了。”金属的鸣音震颤,那把秘剑显然无法承载锡林的伟力,也难以突破这层无形的壁垒,剑刃在斩击中崩碎纷飞,闪烁着火星消失在黑暗里。别西卜的笑声更盛,无情地嘲弄道,“就算你能杀掉他又如何?他只不过是我的一具傀儡罢了。”她的眼中涌现起漆黑的焦油,犹如翻滚的黑暗深渊,摄取着无数注视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