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果然趁夜色到了东南面的山沟里隐匿着。
然后他又返回了赫图阿拉城,严令东面、南面的侦查将卒一定要把明军探子挡在山脊线以外。
只是后半夜时,天还没亮他就被叫醒了。
“你说什么?”
“挡不住,将军!”报信的人着急说道,“不是探子,夜里看不清楚,但数以千计。从拔堡沟翻过了山,现在经皇城湖东沟直奔显佑宫而去。”
“再探再报!还有几里?”
扈尔汉知道那条山沟只有五里长,现在恐怕已经走过了一半?
哪怕大军行进,但既然是奇袭,速度也会很快,不会遵循平日里一天行军距离不能太长的讲究。
等扈尔汉到了位于城内西北角的汗宫时,又听到北城关那边报来。
“显佑宫北面,明军在准备搭浮桥过河,他们造了不少带桩的长梯到北岸!”
“皇上!”扈尔汉急忙说道,“涨水是障眼法。看着是不便渡河攻城了,结果反着来。”
努尔哈赤何尝不清楚?
“你先去北关!”努尔哈赤看着扈尔汉,“绝不止两路。八旗强弓之下,浮桥渡河哪里那么容易?说不定主力是过桥而来,还能让我们必须紧守北城门,不好去支援显佑宫。西面南面,也不能放松!”
不动如山、侵掠如火的道理他也懂。明军既然有动作了,就不会让大金只需从容应对一面。
努尔哈赤需要时间,真正冲破南面防线的精兵,需要用两个夜里悄悄调动隐匿到东南面的群山之中,如此才能成为生力军让突围一举成功。
而为了让一些被放弃的人愿意在北面继续为他牵制住北面的明军,他还需要继续让他们觉得自己将准备从北面突围,再经苏子河先绕道萨尔浒。
天光大亮,被女真人称为皇城湖东沟的山谷里,刘綎精神饱满。
显佑宫北面,苏子河北岸的毛文龙更加亢奋。
“先把动静闹起来!车炮营,给老子往南岸轰,轰得他们不敢靠近,让他们开始搭浮桥!”
这里仓促之间是搞不来那么多船用来搭浮桥的,但并非没有办法。
苏子河并不算深,一般只在半丈到一丈略余。
此刻虽然在涨水,但还没到春汛最猛的时候。
此前准备的渡河浮桥,都是板凳状的长梯。说是板凳状,无非多出来一些桩子。压到河面上之后,那丈长的桩子就能插入河底。再辅以系绳巨石,那就稳当不少。
苏子河流经此处,北岸还有突入河心的沙洲。水面的宽度,不到二十丈。
如今明军云集于此,最不缺的就是人力。
毛文龙一声令下,动静开始了。
原先的虎蹲炮、小一些的明威炮,在北岸直接开始仰轰。
有的能轰到百丈外,有的能更远一点达到里许。
总而言之,先逼着南岸的女真守军后撤一些。
他们的箭矢就不足以跨越这个距离,过于威胁准备搭浮桥过河的明军。
在他们西面,袁可立、乔一琦和之前被选出的炮班都在山上。
作为很重要的一个战略高点,明军控制了苏子河北岸之后,这里本身就建了箭塔、炮楼。
如今,经过一整夜的辛劳,那两门明威巨炮已经被挑运上山,架设于此。
望远镜仍旧由乔一琦来观测。
为此,袁可立已经让军匠又造了一个木架起来。柔软的皮革包裹住木架的圆槽,望远镜安置其上,让乔一琦不必一直用手端着,免得抖动。
“专盯努尔哈赤的行踪,还有他麾下跟随征战多年的大将。”
袁可立吩咐了一句乔一琦,又立刻传令:“东面炮响,传我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