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梦想,其实多少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即便这人是自己姐夫。
而宋北云看到他这副样子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不过这种事还是得等他自己说出来才有意义,不然自己给他安排和他爹给他安排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
说起来也算是唏嘘,六年前的三月,宋北云的危急存亡之际,正是当年还是十四五岁的左芳把他叫上了自己的马车,从而彻底的将自己的命运路径更改。
如今一晃便是六年了,当年那个浓妆艳抹的纨绔少年如今也成了个星眉郎目的俊俏郎君了。只是两个人的身份却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小公爷还是小公爷,但宋北云却已经成了掌管大宋黑夜之人。
人生的际遇让人不得不去感慨,太过神奇。
“我不想当纨绔了,没劲。”左芳苦笑道:“但只要还在京城,这个纨绔我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我爹举贤避亲,不允许我参加科举也不保举我当官也不让我经商,就让我这样荡漾,我……”
“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宋北云一句话说出来,左芳便是一怔,然后眼眶微微泛了起红,他抿着嘴半晌后才长叹一声:“我原本钟情于丁宰相的侄女……”
“老丁的侄女?你早说啊。”宋北云撩起袖子:“我给你写信求亲就是了。”
左芳用力摇头:“丁家姑娘书香世家,自幼便知书达理、博学多才,她看不上我便是看不上我,即便是嫁了给我,嫌弃终归是嫌弃,得不到好的。强扭的瓜不甜。”
“你管她甜不甜呢,就问水多不多吧。”
左芳愣了片刻,挠了挠头,脸也红了起来:“我哪知道她水多不多……”
“你他娘的好下流……”宋北云啐了一口:“你往哪想呢?”
“啊?姐夫不是那个意思啊?”
“哪个意思啊?”宋北云哼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别管强扭的瓜甜不甜,先摘了解解渴也成啊。你是枢密使的儿子,论家势论地位你还配不上一个宰相的侄女?你去提亲都算是他家高攀了。”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姐夫您误会了。丁家小姐眼光有些高,她不在意出身,就是看人的。”
“扯。”宋北云将已经滚开的水倒入分茶杯中洗了一道茶水后轻笑起来:“她才多大,能看个什么人出来,说白了就是老丁瞧不上你。老丁那人什么都好,就是书生气太重了,不可取。我得写信好好说说他。”
手腕宋北云从旁边的袋子中取出笔墨,但刚要落笔时左芳却一把挡住了宋北云的手:“姐夫,道理我都明白,若我是家中小姐我也瞧不上我自己,二十郎当岁却是一事无成,整日留连烟花柳巷,传出去都是那谁家的谁谁看着便不是好人。”
“那你想怎样?”
“我想随姐夫去长安,长安无人认得我,我可以干出自己的天地。”左芳有些失落的说道:“至少得像我姐那般回了家,父亲能够高看上一眼吧。”
他这句话里充满了委屈,意思仿佛在说“我姐那样的小笨蛋都能有那样的待遇,我心中多少是有些不甘”。
“闯出一条路可以,但你擅长些什么,你自己心中有个打算没?”
“我……我……”左芳想了想:“我酒量好,精通突厥语、回鹘语、金文和苗语。”
小宋一愣:“你啥时候学了这些?”
“去那烟花地,若是遇到姑娘无法聊上几句,岂不是少了些趣味?”左芳弱气的笑了笑:“于是我若是有个突厥的相好便会去学突厥语,若是有个回鹘的相好便会去学回鹘语,这些日子我还在学日本国的话呢。”
宋北云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你给我用突厥语翻译一下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
左芳略微沉思后,下笔写了一段突厥文,然后还解释了起来:“突厥无大言,只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