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贪,就没法和那些家伙融到一个圈子里,不借助你那的威势和淼州的关系,那些个官员谁又把我这么个小人物放在眼里……我……我得变通!”
“变通!变通!我是叫你打磨自己,但没让你把自己变通成……为祸一方的贪官!”李月白开口骂道。
顿了顿她又道:“这是你的真心话?我看不是吧!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给自己找理由?”
东方峭张了张嘴,顺便解释些什么但最终又没说。
所谓融入圈子……
这确实是他的借口。
从进入淼州开始,他一开始的确是想做个好官的。
固然他和淼州本地那些人融不到一起,可只要能实现他的报复,只要能看到百姓安定……那也没什么!
似乎以后一直持续过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
可百姓的一两声赞美,和一声“两袖清风”的美誉,那也没什么。
赞美再多,你口袋里多不了一两银!美誉再重……你所住宅子也不可能扩大一分。
人生在世本就几十年,你得一句夸赞,留在史书上又能如何?
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了。还不如及时行乐几十年,管他死后众人如何评价他!
“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李月白说着,单手抓起东方峭引来一阵风,御风而行向着京城外北山最高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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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最高峰,那是京城中书令段剑安的埋骨地。
多年时间过去,每年都会有人来这个地方祭奠他。来此的人,大多都是步行登山而来,每行几步便会一拜。
李月白是带着东方峭直接登顶。
在东方峭印象当中,昔年这里只有孤零零段剑安的一座坟。
但如今这里……
已然修建有一座庙宇。庙内供奉之人为段剑安,香火旺盛。
人来人往之间,也不曾有人注意到,山顶之上何时又多了两个人。
过去这十几年间,李月白也很少露面,这也就导致下场的人没有人能认出她来。只当是个容貌出众的姑娘来祭拜段剑安。
东方峭看着段剑安庙宇内的神像,不知为何就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了。
“师爷……”
他嘴唇微动。
想起昔年间,在京城那间院子里,他和段剑安一老一少,十几年时间就是那么生活过来的。
曾经师爷,对他寄予厚望。
正此时,几个少年也来到了山顶。
几个少年似乎是从昨天后半夜开始爬山的,待到现在走到天亮,几乎是爬了大半夜的山峰。
几个少年走到段剑安庙宇内,恭敬上香之后开口道:
“愿段公保佑我乡试高中!将来进入庙堂后杀尽这天下所有贪官!”
“愿段公赐我一夜开窍,写起文章来文思泉涌!”
“求段公保佑天下安定!我愿效段公两袖清风,再造一个太平盛世……”
……
几个少年说着,东方峭听着这些不知为何,更觉眼睛湿润了。
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一日,随段剑安一起登峰那一日。
那一日之前,段剑安同他说了很多。
他知道,段剑安对他寄予厚望!
“我……我错了……总掌司大人……”
东方峭跪在地上对着李月白说道。
“你不该向我认错!你最该向你的师爷认错!他对你给予厚望……可十几年过去,你做了什么?你有才能不假,可那些才能你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李月白对着东方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