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眉尾动了动,眼神清明:“第三个问题,你今日来找我,为的是叙旧还是打探朱谨的消息。”
“是叙旧,也是打探。”
潘阳坦诚道:“自摄政王重伤离开后,豫北王一派的气焰嚣张,没有大肆进攻也是忌惮摄政王,我想知道,大景的守护神安否。”
沈月敛眉,脸上笑容疏离:“抱歉,食君之俸忠君之事,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不必勉强。”
潘阳身子微微前倾,直视沈月双眸道:“居安为何不换个角度想想,我为什么不能是借着打探朱谨的借口,来光明正大见见你?”
“因为我有自知之明。”
沈月轻启朱唇:“他们都说你喜欢我,为了我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可我感觉不到你的心。”
“潘子恒,你最爱的是自己。”
她粲然一笑,明艳的眉眼舒展,宛若盛放的牡丹,动人心弦,
“你看着再温润不过,实则冷心冷情,情爱于你而言,宛若天书奇谈。”
沈月的话让潘阳一时怔愣,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多年,也就沈月一人将自己看的透彻。
他抚额低笑,
清冷的声线如琴弦拨动,听的人耳朵发痒:“居安啊居安,你当真是个有趣的。”
低笑声渐渐变成爽朗的大笑,
潘阳拍着大腿笑得前俯后仰,潋滟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状,眼底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与算计,只余一片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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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句话并不是虚言,居安,我是真的想娶你。”
“是吗,多谢抬爱。”
沈月静静地坐着,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可惜,我无嫁人之意。”
潘阳笑声渐渐平息,
他伸手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目光再次落在沈月身上,眼中多了一份试探,
“是不想嫁人,还是嫁不了想嫁的人?”
沈月沉默,
心中被潘阳的话重重戳了一下,
对上潘阳那双清冷的眸子,她忽然有种无所遁形的被窥探感,
眸光暗了暗,沈月挪开视线:“重要的不是这个,是结果。”
她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是妾。
指尖轻触茶盏边缘,微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瓷壁传来,
沈月垂下眼帘,心中涌起一抹烦躁。
抿了一口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她眉头不经意地微蹙,转移话题道,
“来之前我还忧愁,怎么还你这两年的恩情,如今我放心了。”
她缓缓起身,掸了掸袖口,眉目冷凝:“既然都是互相算计,那便算不得恩,日后若是你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我会想办法保你一命,但能否成功,就看天意了。”
潘阳挑眉,神态越发愉悦:“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若真有一天你走投无路,我正妻的身份依旧是你的,不说别的,至少能保你一命,给你提供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若她和潘阳生在太平盛世,想来应该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知己好友吧......
眉宇间划过一抹怅然,沈月含糊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离去,留给潘阳一个冷然的背影,
“回头记得将允诺高先生的金条送来,里面可有我一半。”
一上马车,沈月便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软倒在车厢内的软垫上,眼帘缓缓合上,眉宇间还残留着与潘阳对话后的淡淡疲惫,
车外喧嚣渐远,车内静谧得只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和车轮辘辘的滚动声,
高仲坐在沈月对面,抓耳挠腮的望着沈月闭目养神的模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