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嗤笑一声。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松本有菜初心未改，一直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恶心她那个不对付的老妈。

现在，连和他这个仇人结盟的办法都用出来了。

“……齐心协力？”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讨厌的女人齐心协力？”藤井树嘴角带着戏谑的微笑。

“貌似不久之前我们还是仇人吧，刚才见面的时候你还一口一个晦气！”

“对不起……”不同于前几次的逼不得已，这次松本有菜放下大小姐架子，打心底里诚恳地朝藤井树道了声歉。

眼看树敌结盟的办法也不奏效，她只好进一步放低姿态，打起了感情牌。

“因为……”松本有菜粉唇轻抿着，昂着俏脸对藤井树柔声说：“因为我是你的女仆！”

一瞬间，时间好似停滞了一般。

藤井树静静看着松本有菜脸泛红晕的俏脸。

他主动伸出手捏住松本有菜雪白的下巴，近距离观察着这张端正漂亮，和清水凛相比也不遑多让的精致脸蛋。

被迫昂着脑袋和藤井树四目相对，望着那双冷漠的眸子，耳边也随之传来少年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拒绝！”

但凡藤井树此刻有一丝心软，别说松本有菜了，他早就被其他坏女人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听到藤井树的声音，松本有菜瞳孔一黯，整个人好似坠入无底深渊。

「完蛋了……」

比绝望更绝望的是，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到。

“有菜小姐……”

藤井树脸色平静，淡淡开口道：“我可没兴趣与你这样的loser合作，也不想再和你们母女俩产生任何交集。”

这句话无视任何防御，附带真实伤害，一瞬间摧毁了松本有菜所有的心理防线。

“言尽于此，就这样……”

说罢，藤井树转身要走，可被松本有菜一把拉住了手。

“藤井树！”

泛红的眼眶中倒映那张帅气的脸，苍白的脸蛋浮现出异样的绯色，一颗心好似被雨淋湿透。

松本有菜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你凭什么说我是loser！”

悲愤感涌上心头，她用力把藤井树往后一推。

“汀——”

手掌擦过黑白琴键，贝森朵夫钢琴发出刺耳杂乱的声音。

松本有菜以一个“壁咚”的姿势，双手使力，把藤井树堵在了卧室的角落。

“混蛋……”

“我从小优秀到大，各种各样科目我都精通！”

“藤井树，你凭什么嘲笑我！”

泪水不受控制般夺眶而出，十几天来的疲惫、下属的背刺、事业的失败、亲人的冷漠、希望破灭后的无力，种种的种种，一切的一切，都化作泪水，从这位十八九岁少女的眼眶中涌了出来。

“清水凛这样，妈妈这样，你也这样！”

“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身边，小时候就一直如此……”

“我是什么很失败的人吗？”

双手用力抓住藤井树的衣领，松本有菜嚎啕大哭道：“我只是想保住松本家最后的产业而已！”

“啪嗒——”

伴随着窗外瓢泼雨声，泪水划过少女侧脸，一滴一滴落到藤井树胸前的衣领。

两个人四目相对，微冷的气氛中，只剩下了少女的哽咽。

“看不出来……”

“有菜小姐原来是个骨子里就缺乏爱和认同感的人。”

打破宁静的话钻入心底，松本有菜娇躯微颤，流泪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