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文官密议(2 / 2)

了一遍这个名字,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真是好雅兴!国事艰难,和谈在即,身负皇命,他竟然敢私自出营,涉足此等龌龊之地!」

另一位较为老成持重的张郎中沉吟道:「部堂,王朴身为大同总兵,亦是副使,此举确实荒唐,有失官体。但……是否不宜此刻深究?眼下和谈为重,还需倚重其与辽镇诸将的威望,以震慑建虏。若此刻弹劾惩处,恐寒了前方将士之心,亦恐使团内部生乱,于大局不利啊。」

他是陈新甲带来的兵部属官,从实事求是角度出发。

「荒谬!」李御史立刻驳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张大人此言差矣!正因和谈事关国体,才更不能容忍此等害群之马!我等奉旨出京,千里来此北地,代表的是天子颜面!王朴身为高级武官,竟在军前重地、敌我眼皮底下狎妓宿娼,成何体统?若传扬出去,岂不让建虏耻笑我大明无人,尽是此等无廉无耻之辈?届时,我等在谈判桌上,还有何威严可言?」

他转向陈新甲,慷慨陈词:「部堂!纲纪不振,则万事隳颓!此事断不可姑息!下官建议,应立即草拟弹章,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师,参劾王朴‘身受国恩,罔顾君命,军前失仪,有辱国体’!即便不能立时将其锁拿问罪,也需先行申饬,夺其兵权,暂留军中效力听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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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位言官王给事中附和:「李御史所言极是!武人跋扈,非一日之寒。今日他敢私自出营嫖妓,明日就敢阳奉阴违,坏了部堂的和谈大计!必须严惩,以儆效尤!此风断不可长!」

张郎中试图缓和:「二位言官大人忠心可嘉。然则,证据虽确凿,却也只是‘出营’与‘前往’,若其矢口否认,只说……只是去体察民情,或是私下探查边防呢?我等并无其嫖宿的确凿实证。贸然弹劾,若其反咬一口,说我等文官构陷边将,这……」

陈新甲终于开口,打断了争论,他的声音冷静而充满算计:「好了。」

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陈新甲缓缓道:「王朴,粗鄙武夫尔。好色贪花、品德不端,早为人所共知,其文气,徒具虚名。其荒谬行径,本官并不意外。」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弹劾,是要弹劾的。如此大的把柄送到手里,不用,岂不可惜?」

众人精神一振,屏息静听。

「但是,」陈新甲话锋一转,「不是现在,更不能以‘嫖妓’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罪名。本朝自太祖开国始建十四楼,便不忌粗鄙军汉押妓荒淫,佥妻制度更令此等军汉子有恃无恐,押妓此等指控罪名于彼等军汉子毫无杀伤力。徒添笑谈笑柄而已。」

「李御史,你的弹章照写。但要换个说法。不提‘闻香楼’,只参他‘无视军纪,夤夜私自出营,踪迹诡秘,形迹可疑’,‘恐有泄露军机、贻误国事之虞’。措辞要严厉,但指控要模糊,留有余地。」

李御史眼睛一亮:「部堂高明!如此,既击中要害,又免于陷入是否嫖妓的细节纠缠,更暗指其可能通敌,此乃大忌!」

陈新甲微微颔首:「这份弹章,先压在本堂这里。暂不发出。」

他看向众人,意味深长地说:「王朴,还有用。和谈路上,凶险未卜,还需他们这些武夫去冲锋陷阵,甚至……去死。此时动他,于大事无益。」

「这份弹章,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刀。让他知道,他的小命和前程,攥在本堂手里。此后路上,他若乖乖听话,为本堂所用,此事便可大事化小。若他阳奉阴违,或是出了什么纰漏……」陈新甲冷笑一声,「那这便是送他上路的催命符!」

我穿越明末了但金手指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