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现居何职?”
那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卑职是这卫所里的小小千户,名叫温景奂,不知大人大驾,还望大人恕罪。”
于非点点头道:“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大人。”
等温景奂站起身,于非也没绕弯子,直接道:“去把江南各府县的军户名册,以及收支账册都给本官拿来。”
“这……”温景奂表情有些为难。
“怎么?”
温景涛有些尴尬道:“军户花名册都在柜子里锁着,没都指挥使的钥匙打不开。”
“你只要告诉本官在哪个柜子里就行了。”
温景奂指了指房中的一排立柜:“就在那里,印着虎头的便是。”
于非看了看方云霆一眼,后者会意,走上前直接抽出绣春刀对着那刻着虎头的铜锁就是一刀,只听咔的一声,铜锁便被砍断,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本厚厚的书册放到于非身前的书案前。
于非把书册上的灰尘吹开,低头认真的翻看起来。
听着书页翻动的声音,温景奂大气都不敢出,额头冷汗直冒,心中也有些发虚,这年头,卫所吃空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若是查起来自然是一查一个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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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非翻看了一会皱眉问道:“这里面怎么只有卫所花名册,收支账目呢?”
温景奂硬着头皮道:“回禀大人,收支账本被韩都指挥使带走了。”
“带走了?带哪去了?”
“韩大人昨日说要把账本带回家查账,卑职也没敢问。”
“那你可知韩子民住处?”
温景奂忙道:“知道。”
“知道便好。”说完于非让方云霆把书案上的花名册收起来,对那温景奂道:“前面带路吧。”
温景奂答应一声,出了卫所,骑上马在前面带路。
路上,于非问道:“温千户,都指挥使每日都不在卫所吗?”
温景奂摇摇头,恭敬道:“韩大人平日里都在卫所,不知今日为何没来。”
于非一愣:“就今天没来?”
温景奂点头:“韩大人每日都会视察屯田,只有今日没来,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
听他说完,于非脸色巨变,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立马命令军队加快行军速度。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等到了韩子民住处,老远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焦糊味,府中还传来女人伤心欲绝的哭声。
当于非带着夜翎卫冲进韩府的时候,就见一间房屋已经被大火烧的坍塌下来,房屋废墟还有余火星星点点冒着黑烟。
而院子正中的地上躺着一人,身上盖着白布,一群人围在尸体跟前哭声不绝于耳,多为妇孺孩童。
韩府管家凑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跟前低声禀报,说是朝廷夜翎卫来人了。
那老太太头发花白,看上去六旬有余,听过管家禀报后抬起头望了于非等人一眼,被人搀扶着走到于非跟前问道:“老身韩王氏拜见钦差大人,大人远道而来未曾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于非望了一眼盖着白布的尸体问道:“不知贵府这是……”
韩王氏抹了一把眼泪道:“昨夜不知为何走了水,老身的孩儿……”
于非神色一变,连忙问道:“令郎是……”
老太太面露悲切,抹着眼泪道:“正是吾儿韩子民。”
于非眸子微缩,忙道:“本官能否看看令郎。”
韩王氏面露犹豫,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钦差的面子还是要给,便点头答应了。
于非走到尸体前,蹲下身掀开了白布,只见尸体已经被大火烧的部分碳化无法辨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