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曾经有人,有活人存在过的证据。
身后牵着的银鬃白马已有些气喘吁吁,而柳轻眉饶是有武功打底,也比那马好不上多少。马鞍旁悬着的水囊已有些扁皱,而要走的路却是望不到头。
实在熬不住那头顶曝晒的日头,柳轻眉寻了一处遮阴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此处仅有这么一片低矮树丛,再往前便是凄凉一片。走时记得纳兰说过,不出三日,必会飞鹞知会于她,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既然这路这般不好走,那便停下来休息片刻,或许能得到“转机”也说不定。柳轻眉将牵着白马的缰绳摔在了一颗早已枯死朽掉的老树身上。
那有些焦黄的树干,在烈日灼烧下冒着丝丝热气。柳轻眉不经意间触碰,竟是被烫的有些生疼。待将白马拴好,才从马鞍上解下扁皱的水囊,放在耳边摇了摇,嘴里满是苦涩的笑意。
扯开那有些发烫的囊塞,捧着白马的下唇,抬手将那仅存的水一点一点的倒进马嘴了。那满是白沫的马嘴吧唧吧唧的吮吸着,而那状若铃铛的白马眸子里,竟是流出了泪水。
柳轻忽觉心中一痛,猛然抱着马脖子,小声呜咽起来。
正如那塞外长卷中写道,“脚下黄沙漫过膝,满城残垣竟相识。往日音容已远逝,徒留白骨无人祭。可悲,那黄天在上,却不知民间疾苦,可叹那厚土在下,只道袖手旁观。待有银甲斩魍魉,跃马一呼震山河。再从头,创太平盛世,万世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