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
谢春花圆脸厚唇,倒是跟顾震业十分相配。她双手前伸在炭炉旁,使得自己更加暖和一些。
“老爷,别怪我多嘴,这阴冷之气怕是多半与那逆子有关,还有那个贱妇,若是当年依了我,早就没了这些恼事。”
顾震业皱起眉头,斥道:“你真是妇人之见,这冷气乃是天象所致,与人何干?”
“哼!既与那逆子无关,为何这阴冷之气每每此时而至?”
“你……”
顾震业显然有些恼怒了,可是他惧怕谢春花,只得恨恨地哼了一声。
“老爷……”
一声轻唤传来,管家辛伯躬身站在厅外。
“何事?进来说话。”
顾震业扭头看向辛伯,辛伯走进厅内,禀道:“府衙门前贴出官文,言说宫内开始招纳俊男秀女了。”
“宫内纳人,与我们何干?”
谢春花在一旁插嘴道:“老爷,这新皇登基半载,前阵刚刚选秀,这次想必是纳些差使之人。”
“夫人所言极是,官文上说,凡十六年龄以下,品貌端庄,门清户正者皆可入纳。”
顾震业仿佛明白了,将目光望向谢春花。
谢春花冷声道:“老爷,这逆子每逢生辰之时便有冷气袭来,绝非善事。若再留在堡内,怕是你我早晚会牵连其中。此次便是天赐良机,依我看,不如将他送去宫中吧。”
“什么?”
顾震业惊喊出来,这送去宫中可是要当太监的呀。虽然自己并不待见这个逆子,可他毕竟是自己儿子,俗话说虎毒尚且不食子……
“老爷,夫人也是为您着想。您或许不知,临苍府城的百姓已将这阴冷之气怪罪在咱们身上,都说若是顾冲不除,将永无安日。”
辛伯显然是站在谢春花一面,言语中直呼顾冲名号,根本没将顾冲当做主人。
谢春花软硬兼施,语气狠毒起来,说道:“当初若不是看在那贱妇已有身孕,我又岂会留她们母子性命,时至今日,老爷您拿个主意吧。”
她这话是在暗示顾震业,你若不送走顾冲,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总之一句话,让顾冲消失在她视线中。
顾震业还在犹豫,谢春花却替他做了主张,吩咐道:“辛伯,你去备份厚礼,老爷也许久未去看望徐知府了。”
“是,夫人。”
辛伯退了出去,顾震业面色为难,可看到谢春花那一脸蛮肉,也只有叹息的份。
临苍府衙内,知府大人徐文正在为这个纳人之事犯愁。赶巧这时,顾震业前来拜访了。
“徐大人可安好?”
顾震业抱拳进礼,站在下首。
徐文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双手向前虚扶一下,说道:“顾堡主免礼,你来得正好,你若不来,我便要去你堡上叨扰了。”
“不敢,大人可是有事唤我?”
“来,来,坐下说。”
徐文将顾震业让与身旁,自有丫鬟奉上香茗。
“想必你也有耳闻,这宫内正在广纳宫人,这次不比往常,需要门正户清啊。”
徐文言语中愁声哀叹,若是每年,在街上抓些流浪年少便尽数送去了宫中。但这次不行,每人都需要身清影明,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可以追查其家。
顾震业轻轻点头,跟着说道:“我倒是听说了,只是不知这各州府都需几名呀?”
“几名?若是几名我何至于寝食难安呀。”
徐文哭丧着脸,叹声道:“每个州府各一百名,这人数之多,让我何处去寻啊?总不能上百姓家去抢人吧?”
顾震业点点头,按说能到宫内当差也是件幸事,以往穷苦人家的孩子多有送去,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