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牵扯联络的地方,她在继续他要做的事,心里就变得安宁。
还有那个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她想赎罪。
这几日以来,虽然劳累,却觉得浑身有劲儿了。
在慈幼所的仆妇说,澜止常在所里住,为人和气,长得又漂亮,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个大哥哥。
宋旎欢住在澜止曾住过的居室内,她细细打量着,果然是他喜欢的风格,花里胡哨的就不说了,竟还有许多藏酒。
初春的夜里很冷,慈幼所没有烧地龙,宋旎欢披着澜止留下的厚厚的大氅,蹲下来好奇的看着澜止的藏酒。
她的手指划过酒坛上的黄封,上面的字迹熟悉,是澜止亲笔所书的日期。另外不熟悉的字迹,下面的落款是“璜”。
二殿下,萧璜。
宋旎欢仿佛能看到他们二人在落雪的冬夜里执杯共饮的场景。
能得一人心,多好啊。
她凄恻地想,曾经澜止开蒙都是进士来教的,后又被父亲这种古板的人教导,没想到能走到离经叛道与同性相爱这一步。
情深不寿,果然谁都逃不开。
她顺势坐在地上,整个人靠在酒坛子上,夜深人静,一切静了下来,她耳中却隆隆鼓噪着,心里的悲痛在叫嚣,难耐。
脑海中浮现出谢云霁的脸。
他为孩子亲手做的木马,也在那场大火中消弭了吧……
宋旎欢擦掉面颊上滑落的眼泪,按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唯觉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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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再想他。
可长夜漫漫太难熬,谢云霁温文尔雅的笑容,他曾给她的许诺,他心口可怖的疤痕,还有他的眼泪……
谢云霁的一切都不愿放过她,在每一个寂静无人的时候攀扯撕咬着她的心。
眼泪又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只能伏在酒坛子上,无声地哭泣着。
谢檀匆忙赶到慈幼所的时候,心境还有些忐忑。
牵肠挂肚的感觉在北境他已感受过太多,如今她就在他身边,他不想再自苦。
说服了自己,想见她就来见。
守门的并不知道来人是谁,上下打量:“大晚上的,找谁?”
刚要叫他们走开,便见那人旁边的黑衣人走了过来亮出了牌子。
东厂的牙牌。
当即放了行。
要知道慈幼所之所以能再运行起来,都是机缘巧合下被东厂番子发现,将此事上达了天听。
霜华见谢檀过来,颇为诧异,刚要跪就被陈良扶住,“姑娘,在宫外可不兴这个。宋娘子呢?”
霜华呆愣愣地点点头,小心道:“我们娘子在里面,二公子……那个,刚开始娘子说喝一点好睡觉,可奴婢拦不住她,喝、喝多了……”
“喝什么?”谢檀道。
“酒……频伽少丞曾在这藏了酒。”
谢檀撩袍进了屋内。
恰巧宋旎欢推开门正要找霜华,“霜华,你怎么、还还没取酒来?”
她笑嘻嘻地张开手,被门槛一绊,跌进了谢檀怀中。
谢檀一把扶住她的腰,拧眉看向霜华。
怎么醉成这样?
“频伽少丞自己酿的酒……奴婢闻着不像果酒呢。”霜华低声道,“娘子心中苦闷,说喝点酒就什么都不想了。”
谢檀抄起她的腿弯,抱进了屋内,还一脚带上了门。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看着她红扑扑的面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沉声道:“不开心?”
她却笑了,“开心啊,可开心了。”
谢檀:“……”
宋旎欢哪里能注意到谢檀冷若寒霜的样子,继续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