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出宫后的设想,也只是睡不着时的遐思罢了。现实就是她只能随波逐流,弱者是没有选择的。
宋旎欢垂眸看着弟弟,正午的阳光将奢华的宫殿照得明晃晃的,闭着眼的青年白皙的近乎透明,皮肤下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那一双锐利又戏谑的凤目生在俊美的脸庞上,任谁看了都要被这容颜惊住,可如今,他的双眼紧闭着,仿佛不想再看这世间。
其实,宋旎欢能看出谢檀照顾宋澜止的用心,宋澜止所用的药和针灸之术,都是他和太医院合议后写的方子,更不用说从天南海北找的奇珍药材,诸多办法之下,宋澜止再无形容枯槁,看起来竟和平日无异,只是睡着了。
她知道,很多于她这样的后宅妇人来说是天大的事的事,其实与国事政事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谢檀如今身为帝王还为她的事这样挂心,这份心意很难得了。
“旎欢。”年轻的帝王撩开帘子唤道。
她乌发如瀑垂在床榻边,肤白如雪,看见他,笑了。
他对她伸出手,她便起身走进他怀中,轻轻环住他的腰,他将她拢在怀里,眉间有笑意,“真好看。”
抱了许久,他松开她,一只手却还环着她的腰,有些不悦地在她耳边道:“以后……不许披着头发见人。”
“啊?”宋旎欢有些诧异道,她曾经在谢府梳了一段时间妇人头,可她发量多,头发都挽起来实在坠的头痛,偏谢云霁又喜欢看她披着头发的模样,便允了她梳着还像云英未嫁的小娘子的发型。
后来那场火之后,到了侯府,又被送到宫里,她却自觉地梳起了妇人头。
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将头发披着,也不知道怎么引得谢檀不悦了?
看着她睁着大眼睛讶异的样子,谢檀又发出鼻音嗯了声。
“为什么?”宋旎欢问,“檀哥说要与我坦诚相对的,说过只要是我心中所愿,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被她拿自己的允诺噎了一下,过了片刻,谢檀道:“在我面前可以。”
“只有在我面前可以披着头发。”他又强调道。
她样貌太过出挑,这些日子又被他养得艳光四射,今日他从光华门里过,看见她往澜止的宫里走,一行巡逻的侍卫见到她,明显放慢了脚步,那些兔崽子眼睛像长在她身上似的。
想到这谢檀就来气,垂眸看着她不满的样子,红唇微微嘟着,可爱极了。
他心念微动,连忙将视线移到别处,“澜止好些了吗?”
错撩后,我成了反派心头朱砂痣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