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发散，空洞地看着前方的某处。

殷重行好像又来了。

她的下巴不记得第几次被捏起，双目失神地看着前面的俊脸。

“你是谁？”

戚清明似乎思索了很久，半晌，才了无生气地回到：

“清...明”

“我是谁？”

这次沉默了更久。

“不...不知道。”

当身体受到持续性的伤害，痛觉让人脑开启自我防御，高度的折磨，让戚清明的记忆开始紊乱。

那些零星的画面，变得支离破碎起来，组不成一点点情绪。

思绪变得迟钝起来，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好疼！

殷重行满意地笑起来，示意一旁的柔美女子将端着的药给戚清明灌下。

苦药入口，戚清明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只能凭借本能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去。

“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殷重行放开戚清明，再次离开了房间。

痛感逐渐消退，一切似乎开始恢复，但戚清明一丝起伏也没有瞳孔，预示着事情的走向正在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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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分昼夜疯狂赶路的第7天，戚明锦觉得自己双腿都在打颤，快要跟不上前面两人了。

三人终于来到河津城门前，河津是北上的第一座北方省城，因多条河流交汇在此得名河津，也是北方水源最丰沛的城市，穿过河津之后，城市的降雨量都会明显下降，终年晴日当空。

也是成国公主在北疆最富饶的领地。

皇帝并没有将北疆真的划给成国，但在北疆盘踞十年，整个北疆早就唯成国公主是从了。

说是领地，倒也不是妄称。

刚进城门，就有一小队人马来到三人跟前。

“公主！”

领头的是一位壮年大汉，光着臂膀，绑着头带，身上纹了白虎图，气势十分惊人。

“唬人张！”

成国露出见到熟人的灿笑，一改国都的拘束态度，露出雪白整齐的牙口。

“这是随我来办事的朋友。”

成国指着身后的两人。

唬人张一看，是两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左边那个容貌特别妍丽的小公子，已经是摇摇欲坠，咬紧牙关的神态了。

当下朝成国挤眉弄眼起来。

齐修远进了北城才有心思观察周边，见到大汉这搞笑的表情，有些无语，抬手行了个江湖礼。

“在下齐修远。”

戚明锦已经无力计较对方什么想法，也跟着行了个礼。

“在下戚明锦。”

唬人张可没跟着成国白混，一听两人的姓氏，便心中有了个分寸。

虽说天下有许多姓齐，姓戚的。但是成国公主从国都带来的两个人，绝对不是路人那么简单。

十有八九是世家子弟。

于是收了轻浮姿态，还了一礼说道：

“在下张大虎，外号唬人张！两位别介意，我就粗人一个！需要啥，吩咐我，我保准给你办好！”

成国笑着回头对两人补充道：

“这人惯爱吹牛，所以人送唬人张，办事却很有分寸，陈家的动向他已经查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