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哪有世人想得那么复杂。
不过,蒋承安的表现,则恰好证明了齐致远隐藏得相当成功。
事到如今,藏刀阁与流云观的宿怨,想必已经足够深入人心了。
再画蛇添足额外布局,反倒多余。
因此,齐致远交待给蒋承安的事,并非他想象的“当内奸”。
“呵呵,若我是那江湖草莽之辈,兴许的确会有这个打算。
可,你看你师伯我,像是那种小人吗?”
齐致远面露不屑,蒋承安只好陪笑。
“流云观与藏刀阁的恩怨,我自有打算,我要交代你的,是另一件事。”
“师伯请说。”
蒋承安心中大定。
心说,‘只要你别让我掺和到这种事里,什么都好说!’
“近些日子,我有些心绪不宁,值此大乱将起之时,心有所感,想来有大劫将至。
流云观这边,我顾得来,但管理局那边,我却有些担心。
我要拜托你的是。
若我的感应应验的话,我要你护住苗飞的那些弟子,为正道留下一丝火种,你能做到吗?”
齐致远的话说完,蒋承安先是一阵疑惑,随后,又发自内心地敬佩起这位便宜师伯来。
现在谁不知道藏刀阁与流云观的恩怨?
听齐致远这意思,竟是完全不在意这种事,反而在预感到危机将起之时,找了他这么个关系不大的人,来保护那些潜在的“敌人”。
这不是大义是什么?
也难怪剑尘老师对他这位齐师兄如此推崇了。
“师伯,这……”
“怎么?为难?
呵呵,我可跟你说,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蒋承安摇了摇头。
“道理我都懂,我也敬佩师伯您的坦荡,可……为何找我来做这件事?
无论是实力,还是与苗飞教官的关系,我师父应对都更加合适吧?”
齐致远白了他一眼。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
你本来就跟那些学员是一个圈子的,跟他们说话,你师父未必比你管用。
再说了,劫难起时,你师父那种性格,必然是会顶在第一线的,我若拜托他去做这事,就不是给正道留种子。
而是在让他带着那些学员送死!”
体会着齐致远这番话,蒋承安也回过味来。
这样看来,他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请问师伯,你说的劫难,大抵还有多久降临?”
“不知道,兴许一两年,也兴许就是明天。
行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回去吧,记得好生修行,积累实力。
劫难的事,别告诉太多人,免得引起恐慌,懂吗?”
说完,齐致远一挥衣袖。
蒋承安还未来得及细问,便发现自己已经被挪移到了外面,他师父剑尘的身边。
“哦?你出来了。齐师兄有没有跟你交待些什么?”
“没说什么,也就是交待我好生修炼,多照应照应我那些同学。”
“不错,的确是齐师兄会说的话。
唉,可惜苗师兄与齐师兄的祖上恩怨,否则有此二人协力,我正道何愁不兴。”
看着自家师父又在自怨自艾,蒋承安撇了撇嘴。
“老师,您又开始了,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压根就不像剑修啊?”
剑尘翻了个白眼。
“谁敢?
我不过是敬佩他二人的实力与心性,哪轮得到他人旁说?
倒是你小子,被夸了两句是不是有点翘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