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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么”莫若离幽幽地望着苏景年,低声问说:“阿难如此为若离,值得么?”
“为了若离,值得。”苏景年展颜粲笑。
“傻。”美人瞥开眼,眼底泛起泪光。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狼烟清冷,刀枪无眼;遑论王孙,只论鬼人。一瞬为人,忽而成鬼;
她心中清如明镜,北域王远征之前,费尽心机地在为北域王妃树立威信。
见美人流珠,苏景年一下子也有些感伤。她强露笑容,说:“若离可要等着阿难,阿难不久便会归来。不会是十日,也不会是十年。”
苏景年如此话语,真的惹急了美人。
“不许你胡说!”莫若离用力捏上苏景年的脸。
这厢边。
凉之闻声,便得知苏景年已醒。她心头泛起喜悦,撑起身子轻步来到卧榻旁。
卧榻上,破心睡得十分安详。
轻轻地擦去破心额前的薄汗,凉之浅笑。
阿心,王爷醒了。
又为破心掖了掖被子角,凉之方推门而去。
略作梳洗。凉之出了内院,来到外院,刚要开门。
“小之。”身后有人唤她。
“?”凉之回头。
原是天山剑雪道长,他快步从内院赶来。
“这些粗重活儿,喊我来作便好。”语气中带了些责备,剑雪道长夺去凉之手中的钥匙。
扭开连环锁,撑起门栓。剑雪道长熟练地打开了大门。
“”凉之报以微笑,算是道谢。
拂了拂弄皱了的道袍,剑雪道长认真嘱咐道:“臭贼这门栓估摸着也得有个几十斤,小之可莫要逞强。开门关门这类的力气活,交给我就好。”
“”凉之仍是微笑,轻轻颔首。
剑雪道长眨眨眼。凉之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微笑,让他不好再说些什么。不做耽搁,他推开漆红木门。门轴转的,大门敞开。
苏莫二人携手,正立于门前等候。莫若离怒容未退,苏景年则讪讪地捂着一侧的脸。
“见过凉之姑娘、剑雪道长。”苏景年见了人,忙上前躬身施礼。
凉之小步上前,牵起莫若离,依旧是微笑。
“”美人颔首致意。
“!”天山剑雪见了苏景年,先是微微愣了愣,接着上下打量起她来。
“道长”苏景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把刚刚被莫若离捏得红彤彤的脸。
收敛了面上神色,天山剑雪回说:“不必多礼,进屋吧。”
言罢转身入院,几人皆紧随。
“看你还敢”美人于苏景年耳旁小声威胁了句,又翻了她个白眼。转身牵着凉之进了院。
苏景年扁扁嘴,又摸了摸热辣辣的脸。自顾自嘟囔道:“我又没说错,我真的就能活三年嘛,不是十天,也不是十年”
凉之引着几人进了内院,推门而入来到了破心的榻前。
缓缓来到破心身旁,苏景年轻声唤道:“师傅”
虽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只一眼,苏景年就红了眼眶。
破心俊秀的面庞,苍白入纸。浑身上下布满了赤色的经文,为破心苍白的脸色更添了一丝憔悴。
莫若离抿唇。破心如此苍白的脸色,她是见过的。惜时锦州大战,破心以一人之力抗衡金国万计精锐。身中无数刀剑,血流不止,便是这般模样。
余光来到破心颈间,苏景年抬手去查看破心颈间一侧敷着的草药。
“跑!”破心突然皱眉,梦呓道:“快跑!”
苏景年猛地被喝了一跳,缩回了伸出去的手。
“小狐狸丫头跑!跑哇!”破心表情痛苦,冷汗连连。下意识地抓起被褥,死死地攒在手中。
“师傅”苏景年噗通一声跪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