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坦得毫无起伏的胸腹处。
新娘的脸毫无生气,而且非常的白,那色泽如同溺水而亡之人身上的那种白。
新娘颧骨有两团血红的胭脂,颜色艳丽、浓稠,边缘处晕染扩散,如同两滴刚刚流下、却又瞬间凝固的巨大血滴。
正当朱长寿死死盯着这支诡异的接亲队伍时,一支从上到下泛着诡异的惨白送葬队伍从另一次破雾而出!
本该是悲戚的送葬队伍,可人人脸上都挂着扭曲到极致的“欢愉”,所有人的嘴都咧到了极致,露出血盆大口和惨白的牙齿!
最前方,如同接亲队伍那样,四个动作怪诞的人,身披粗粝的、未经漂染的惨白麻布孝服,以一种痉挛般的雀跃蹦跳着,可偏偏脚掌落地时却轻飘飘的毫无声息,枯枝般的手臂亢奋地来回挥舞,将一把把带着陈年坟土霉味的纸钱扬起,在雾气中簌簌飘落。
舞者之后,四个执幡人在厚重的惨白麻布里,身形佝偻得几乎与地面平行,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死死攥着四杆巨大灵幡,那幡布并非素净的白,而是透着一种陈旧的、死气沉沉的尸黄色,幡面上,本该是巨大的“奠”字,此刻却被用浓稠如墨的血浆画了一个巨大、刺目、扭曲的“囍”字!
执幡人之后,是抬棺者与吹丧者。
抬棺四人,胸口被四根粗粝长杆贯穿,前方两人杆头处从后背透入,前胸穿出,后方两人杆头从前胸透入,后背探出,四人枯槁的手没有架着棺材,只是轻轻抚摸着从胸腔穿出的杆子,不过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稳定,带着杆子摩擦胸腔的细微咯吱声。
旁边吹奏唢呐的四人,奏出的不是哀乐,而是一种音调尖利、节奏癫狂的喜乐,乐声刺耳钻心,充满了病态的欢快!
若只是寻常送葬,即便再诡异些,朱长寿也未必会惧怕。
可眼前景象,太怪了!
灵幡上的“囍”字,舞者挥洒的纸钱,唢呐的“喜乐”,还有众人向下撇的嘴角,再配上抬棺者以身为架,骨穿胸膛!
但凡是个人,就不可能不头皮发麻!
而在那口惨白棺材的顶端,盘坐一女!
同样披着粗糙的惨白麻布孝服,身形、姿态与猩红喜轿中的新娘如出一辙,双手交叉叠放于平坦的胸腹前,毫无生气的脸与猩红新娘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张脸上没有血泪胭脂,只有一张嘴角撕裂般向上咧开、几乎要扯到耳根的巨大笑容!
那笑容无声无息,却幽深得如同通往地狱的裂缝,空洞无神的眼珠直勾勾地、死死盯着正前方猩红大轿的方向。
“我尼玛啊……这也太平了!”朱长寿终于忍不住地吐槽出了声!
两支队伍突然一顿,接着愈发的癫狂,轿中的新娘和棺上的女子眼神死死地望着朱长寿,平静到几乎死寂的眼中竟多了一丝情绪!
念英这时紧闭双眼,手也死死地捂住耳朵,而一旁的蔗姑闭着眼持一串惨白的骨珠,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念有词!
两支队伍飞快朝着三人而来,朱长寿刚想运灵力至关刀上,不想身后有人轻轻按了一下他的胳膊,接着用很细微的声音:“长寿,不要妄动,闭眼!”
朱长寿闻言一愣,不解地转头看向蔗姑!
可此刻蔗姑双眼紧闭,手持骨珠,好似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一半!
也就在朱长寿犹豫的这一刹那间,送葬与接亲的两支队伍已走到三人身边!
送葬与接亲的队伍毫无违和的融入了一起,围着朱长寿三人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朱长寿眉头紧皱,一时有些犹豫,那声音似蔗姑,却又清脆了一些。
“闭眼!”
那声音又传来,朱长寿这次听清了,是蔗姑没错!
不过朱长寿依旧没动,眼睛反而睁的越发的大了,手中的关刀也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