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其他后来人却不明所以。
李青大方承认,继续问:“如今山上就剩你们了?”
“是啊,就剩我们了。”老道士苦笑,“当初大师兄走后,道观着实兴盛了一段时间,来山上做道士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导致入不敷出,没两年,大师兄留下的钱就给花光了。”
他一边解释着,一边跟后来的新人介绍,“这位就是咱们武当道的大师兄,祖师亲传弟子。”
“大师兄好。”
许是颓废太久,他们甚至不会作道揖,瞧着不伦不类。
李青又气又无奈,骂道:“你们怎么混成这副样子了?”
“唉,我们也不想啊!”老道士苦着脸说,“起初一切都好,上山敬香的居士也很多,可自从……武当山发力后,人都不来了,随着时间推移,大师兄留下的钱也给花光了,没办法啊!”
“是啊大师兄。”另一道士附和,“当时都快断粮了,师兄弟们又那么多,如何拦着不让走,也就这山上有块地,勉强够俺们自给自足,如若不然,怕是俺们也要走了。”
李青:“……”
有心批评,却又无从下口,李青郁闷不已。
可这事儿吧……还真不怪他们。
这波,属于大水冲了龙王庙,窝里斗起来了。
虽说这里才是道统发源地,可武当山有官方背景加持,又气势恢宏,无论从名气上,还是规模上,都不是这里能比的。
连真武大帝,都是按着永乐大帝模样雕塑的,拿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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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李青也是服了,偏偏又没地儿说理去,“现在上山敬香的居士一个月有多少?”
老道士掰着指头算了算,道:“春、夏、秋三季,一个月怎么也有十个八个,一入冬就不行了,从冬至到现在,一个敬香居士都没有。”
李青:“……”
“你们都是咋生活的?”
“山上有地种,倒也饿不着肚子。”老道士说,“先前有钱的时候,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了,有衣穿,有饭吃,晚上也有被子盖,生活不是问题。”
李青:“……”
他实在没想到,道观的这些师弟们日子过得如此寒酸。
李青取出一锭金子,道:“下山去镇子上买些贡品,余下的钱置办衣物、被褥,去吧。”
“哎,好好。”老道士连连点头,接过金子转交给师弟,道:“当心路滑,早些回来。”
“是,掌门。”道士们点头,又朝李青道:“谢大师兄。”
说罢,十余人乐呵呵去了。
李青瞧着老道士,问:“你现在是掌门?”
“山上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老道士讪讪,“留下的人中,就属我最年长,呃呵呵……”
“……行吧。”李青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大师兄去哪儿?”老道士忙跟上。
“我去看望师父,这冰天雪地的你就别跟着了,再冻病了。”李青摆摆手,“去道观歇着吧。”
老道士比不得玉玄、玉真,他是半路出家,没有真气傍身,这寒冬腊月,他真吃不消。
山上都是雪,就他这把老骨头,摔一跤就得骨折。
老道士也有自知之明,道:“师弟遵命。”
“唉……自家人抢自家人‘生意’可还行?”李青苦笑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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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很厚,师父的墓碑最下一个字都快被积雪掩埋了,李青一点点清理,又用衣袖擦拭墓碑……
李青跪在坟前,轻轻抚着墓碑上的刻字,越看越模糊,依稀间,还能看到小老头那笑骂的模样……
‘你小子,咋这么久才来,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