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内销……远比不上出海的利润啊!”
“你又着相了!”李青笑笑道,“第一,市场行情由市场决定,第二,江南都富了千余年了,北方少赚点也不会有落差感。”
朱厚熜没听懂第一条,第二条却是听得清楚明白,细一思量……确是这么个理儿。
“嗯……也是。”朱厚熜惋惜叹道,“只可惜,这一来朝廷会流失大量的财富啊,物以稀为贵,供过于求,利润必当下滑!”
“短期看是这样,可长期看,却是大赚特赚。”李青淡然道,“皇上不妨将格局打开些,大明天下都是你的,天下富,又怎会穷了你这个皇帝?”
这一番话,说的朱厚熜面颊发烫。
其中讽刺意味,他哪里听不出来。
“先生以为,朕是贪财好利之人?”
“非也。”李青昧着良心道,“皇上爱财是为民,国富才能养民,大明疆域辽阔,有地方风调雨顺,有地方天灾连年……没有钱粮,如何赈灾?”
朱厚熜神色缓和下来,接着,又缓缓皱起眉。
“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可知……为何如此?”
做皇帝已有数年,朱厚熜虽‘足不出户’,却也对国家有了大致了解,各地上报的天灾虽有夸大成分,可事件本身基本属实。
若非有永乐豆、宣德薯,这类极高产的农作物大规模种植,海上贸易根本发展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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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心惊的是,通过阅读列祖列宗的实录,他发现大明的天灾整体而言在缓步上涨,一朝比一朝严峻,幅度不算大,却持续走高……
眼下,他倒不是很慌,粮食储备充足异常,可长此以往下去……百余年后又该如何?
朱厚熜可不想过穷苦日子,更不想百姓造他的反。
“还请先生解惑!”
“这个……”李青整理了下思绪,道:“盛极必衰,物极必反,这种现象发生过不止一次了,可称之为……小冰河时期,非大明独有……”
李青将当初与姚广孝论大明国运时的内容拿出来,针对性的为朱厚熜解惑……
……
“竟然还能这样……”朱厚熜喃喃自语,在此之前,他万没想到原因会是如此离奇。
实在是……太刁钻了。
可又太有说服力了,因为这些都是有迹可循,有史可查。
朱厚熜严肃起来,问道:“先生,这种现象会持续多久?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这个我也说不好,但肯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李青吁了口气,道,“否极泰来这个成语,皇上当知道吧?”
“朕自然知晓!”朱厚熜点头,“八八六十四卦中的否卦嘛。”
说到这个,他一下来了精神,甚至都将国事抛之一边了,道:“先生对易经八卦,当也涉猎颇深吧?”
李青:“……”
我跟你说正事,你跟我聊卦象?
我是真想捶你啊……
若不是大事在即,李青非得让他过过堂兄过过的生活。
随便应付了几句,李青将话题重引回来,道:“一条鞭法利国利民,必须推行,如你所言,刘谢二人的戏唱不了多久了,一旦舆..论倒向他们,推行的难度必然进步一增加,还请皇上早下决断!”
朱厚熜缓缓点头:“若如此这般,还不可行呢?”
“先试试吧,不可行再另想办法。”李青说。
“这可不行!”朱厚熜断然道,“必须得确保朕让利之后,他们不得寸进尺,不然,朕不是白白让利了?”
李青语气淡淡:“皇上让出的利,有一部分会惠及百姓!”
“那也不行!”朱厚熜本能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