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改口道:
“大礼重议之事,你得罪了诸多官员,尤其你做了内阁首辅,又主张一条鞭法……呵呵……你俨然已成了众矢之的,这点,你当明白吧?”
张璁心中的愤懑再也无法遏制,瓮声道:“臣为国效力,为君效忠,臣何惧之有?”
“瞧你,急什么啊?”朱厚熜脸上一热,悻悻道,“你的好朕还能不知道?”
清了清嗓子,朱厚熜神色重又恢复自然,道:
“朕这样做,就是为堵他们的嘴,不然,这朝堂之外的朝堂计划,多半便要流产了,可对?”
“……是。”张璁苦涩点头。
朱厚熜笑呵呵道:“所以啊,朕才不得不如此,既是堵他们的嘴,也是为了保护你,你说今朕如此,他们会作何想?”
不待张璁说话,朱厚熜便自己给了答案:
“他们会觉得朕早晚要换掉你,会觉得自己离入阁更近,同时,成为首辅的机会更大。基于此,他们便也没必要再急着对你出手了。因为在朕的运作下,国师殿的存在与形成,你是出力最大的一个,可对?”
张璁:“……”
说谢谢……朱厚熜靠在椅背上,悠闲惬意地品茗润喉。
“谢……”张璁嘴角抽搐半晌,“谢皇上栽培。”
“嗯。”朱厚熜放下茶杯,略微酝酿了下,动情道,“你为朕做的那些,朕又岂会忘却?都在心里记着呢,放宽心便是,朕是绝不会换下你的!朕如此是为了什么?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内阁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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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璁呆了呆,细细品味……
好像这么说也没啥毛病!
内阁是最大受益者,而自己是内阁首辅,可前提是……皇帝信守承诺。
朱厚熜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正色道:“一条鞭法利国利民,你是提倡者,也是践行者,不说咱们君臣的感情,单从公义来讲,朕又岂会舍弃你?难道张卿以为,朕是昏庸之君?”
张璁拱手道:“圣明无过皇上,臣又岂会作此想?”
“啊呵呵……好好,说开就好。”朱厚熜轻叹道,“朕虽知无论朕如何,张卿都不会有怨言,却也不想张卿心伤啊……”
张璁:“劳皇上费心解释,是臣的不是。”
“无妨,呵呵……无妨。”朱厚熜端起茶杯,再不言语。
“臣告退。”张璁起身一礼,又深深凝望了眼李青,缓步退出大殿……
国师殿只剩下君臣二人。
格外平静。
朱厚熜本以为李青会对他方才的表现夸赞一番,再不济,也得说上一句“皇上英明”,却不料,愣是半天不发一言。
“先生以为,如此如何?”
“不如何!”李青神色清冷,语气淡淡,“我之前似乎说过,如此会引起党争吧?”
朱厚熜笑呵呵反驳:“先生还说过,阶级之间相互斗争,才会促成一个和谐的国家,朕如此,既是为了先生,也是为了国策推行,更是为了皇权……”
顿了顿,“想要接下来的一条鞭法顺利施行,内阁必须掌握更大的权柄,不是吗?”
“办法有很多,你却选择了最轻松的一个!”李青叹了口气,道,“诚然,这件事很棘手,不如此也会拖延一条鞭法的推行,可未必行不通!”
朱厚熜皱了下眉,不解道:“难道先生之前那话的意思……不是与朕达成一致?”
李青默然。
朱厚熜重又露出笑意,道:“这就是了嘛,你我各退一步,朕答应你的阶级斗争,你答应朕的阶级斗争……你我君臣精诚合作,江山永固,皇权永固,岂不美哉?”
李青无言。
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