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冲他后背喊。
李青摇了摇手背,“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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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先去了浙.江,去看了于谦。
然后又去了小云家,与其深谈,为其调养,又品尝了女儿红。
接着,又去了苏.州。
桃花庵,唐解元之墓,有纸钱灰烬,也有被时间磨损的贡品。
见唐家人还算有良知,李青便也放心了。
再回到金陵时,已是六月盛夏。
小院儿还是那个小院儿,却没了一头白发的唐伯虎,大侄女也不会再登门了,有点冷清……
却也不是太冷清,还有李浩,李雪儿,朱厚照他们。
李青只在威武楼吃了一顿饭,小院儿就再次热闹起来。
如今,都不用李青做饭了,开着酒楼的朱厚照登门一向不空手,除非李青主动说下厨。
炎炎夏日,想吃瓜吃瓜,想喝酒喝酒。
日子清闲又安逸……
今日,一大早朱厚照就带着张永来了。
李青自然知道朱厚照的用意,没让他主动开口,便给张永诊了脉,开了药方,又说了些注意事项。
张永也很老了。
满脸的褶子,眼皮都盖住了眼睛,成了三角眼,比小眼睛的黄锦眼睛还小,精力更是不济,只饮了几杯,便酒意上涌,醉眼朦胧。
朱厚照扶他去了厢房休息,重新入席之后,一向玩世不恭的他变得严肃而紧张。
“先生,张永还有多久?”
“我最讨厌人问我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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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苦笑道:“我也不想问,我情愿不知道,可,我总得心中有数,以便让他不带遗憾的走。”
“你是说……你儿子的喜酒?”
“嗯。”朱厚照点点头,“朱威朱武都十六七了,家里又不穷,不急着这么早成亲,可我怕错过,又怕现在就让他们成亲,让老张没了念想……”
“其实也不用考虑这么多。”李青说道,“到了年龄该托媒人说亲就说亲,该成亲就成亲,对他不会有啥影响。”
朱厚照有些迟疑。
李青却道:“你儿子成亲了,他还想帮着带一带你孙子呢,他又不是傻子,你若一直拖着,他只会良心不安。”
“倒是忽略了这层……”朱厚照缓缓点头,又转回话题,问,“正常情况下,他还有多少时间?”
“世事无常,我哪儿知道去?”李青白眼道。
朱厚照:“你就估摸一下,让我心里有个数,好吗?”
李青默了下,说:“三五年吧。”
“嗯。”朱厚照只是点头。
连着饮了几杯之后,才又开口:“老唐他……真走了?”
“走了。”李青平静的说,“正月十五,吃了两颗汤圆之后,走的。”
朱厚照挠挠头,闷声道:“他之生平实令人揪心,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他。”
“这关你啥事儿?”李青轻哼道,“弘治的锅,轮不到你正德来背。”
“父债子偿,该我背。”朱厚照叹道,“作为朋友,我很同情,也很歉疚,可作为儿子,作为皇帝,我也不觉父皇真就……不对。政治场的事,向来都不是黑白分明,当时舆情太大了……”
李青对此不做评价,只是道:“对不起的话,你与他说过了,他也没怪你,甚至都没怪你父皇。”
李青叹息道:“他只是怪自己命不好。”
“我知道,所以我更愧疚……”朱厚照重重一叹,问道,“走之前,他可有说什么遗愿?”
李青沉默好久,说道:
“他的墓碑,刻的是‘唐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