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就不会死得那样惨?
浅灵背过身去:“我阿爹还在里面,卫晏洵,别让我烦。”
她说完便迈进公祠,陪岳楼飞上完香,正欲离开,转过身便撞上姬丞英和姬殊白祖孙二人。
浅灵与姬殊白对上目光,碰了一瞬,便低下眼去,姬丞英先道:“本想去上门拜访,听说你们不在,便猜到你们来这了。”
岳楼飞想到亡妻,想到元钧一家三口,心里又是一阵痛,当下也不愿搭理姬丞英,淡漠地说:“已拜完了,这便走了,你们随意。”
姬丞英叹了一口,低声下气:“老岳,我大错特错了。这件事,是我,是我们姬家对不起你们。”
岳楼飞道:“我现在没有心情听这些,你说再多,我的夫人也无法复生,我的女儿这些年受过的苦,也消除不掉了。”
他知道不能全怪在姬丞英头上,毕竟最终的决定是自己做下的,可看到如此家人凋零至此,他无法不迁怒。
姬殊白见状,立刻道:“祖父,那边有个歇脚的亭子,不妨去那里坐着说话。”
人往人来的,姬丞英也觉不能自在说话,便劝岳楼飞一起去。
岳楼飞不想理他,但姬丞英从年轻起便是个铁齿铜牙厚脸皮的,愣是把岳楼飞拉上,在亭中坐了。
“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但我来不是来求你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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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丞英抠着自己的手背,在极北留下的冻疮,又开始痒得厉害,但他仍然很冷静,一字一句道:
“过去的错,我已经无法挽回,我永远含愧于你,只是还有小灵儿,你总要想想她的未来。”
“她还这么年轻,手里又捏着叫无数人垂涎觊觎的财富,可想而知往后余生,必然多生纷扰。我弥补不了她的过去,却可以保障她的将来,永国公府,我们姬家,太原姬氏,可以永远做浅灵的后盾。”
姬丞英又补了一句:“你若不放心,我可以让怀谨认浅灵作干妹妹,将来无论遇到什么不好的,他一定为浅灵出头……”
姬殊白执着茶壶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茶水哐当,荡溅出来,泼向浅灵。
他立刻挺掌一挡,把滚烫的茶水全部劈在茶桌之外,半滴水没有落到其他人身上。
“小子有失稳重,叫世伯见笑了。”
姬殊白温和地给岳楼飞赔礼,姬丞英笑了两声,道:“叫什么世伯,你爹才叫大将军世伯,你该叫叔公。”
姬殊白难以启齿,目光隐晦地瞟了浅灵一眼,见她目视下方,一言不发。
姬丞英和岳楼飞没发现两人的不对劲,继续交谈说话。
姬殊白倒好了茶水,看浅灵依然不看自己,只盯着茶水发呆,心里暗暗急躁,想了想,便借着桌台遮掩,伸脚过去。
浅灵猝不及防地,右脚脚踝被勾了一下,心里一惊,本以为是野猫,哪知那东西还不走,一直在她小腿边轻轻磨蹭着。
岳楼飞的脚就在两人中间,浅灵没想到他这样大胆。
心里一着恼,浅灵不客气地踩下去,茶桌被她顶了一下,杯盘乱跳,把岳楼飞都吓了一跳。
姬殊白立刻坐端正,岳楼飞则连忙问:
“灵儿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他还把女儿当作五岁小孩,差点想抱过来哄。
浅灵两颊微微发着温:“没什么,刚刚有只野猫在桌底,惊了我一下,现在跑了。”
岳楼飞更心疼她了。
小时候女儿招猫逗狗,斗鸡撵鹅,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大了反而怕猫了?定然是这些年孤苦伶仃,被吓坏了。
“好,不怕啊,咱马上回家了。”
岳楼飞哄了几句,转头对姬丞英道:“你的意思,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