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命人把户部尚书希福纳革职查办。
胤礽压下心里的欢喜和激动,边盼着康熙的奖赏,边在心里琢磨,老四确实有几分本事。
这次,若不是他把户部官员以权谋私的罪证交给他,他还真不能干成这件事。
雍亲王府。
猜到内情的胤祥坐在胤禛对面,抿了口茶,面色踟蹰地道:
“四哥,皇阿玛会不会查到?”
胤禛听懂了胤祥的未尽之意,他把手上的书合上,轻声道:
“这是既能给太子爷送功劳,又能清理户部蛀虫的事,太子爷不会让皇阿玛知道是我做的。
只是,便是有证据,皇阿玛应当也不会严惩他们。”
“为何?”
胤祥面色微变,他皱着眉头道:
“证据确凿的事,皇阿玛为何不会严查惩办?”
“皇阿玛要仁慈的名声。”
胤禛低眸瞧了眼手上的玉扳指,“最多只会让涉案官员按期赔偿。”
“皇阿玛如此,岂不是在放纵作奸犯科之人?”
胤祥面带担忧地问:“如此这般,有些人只怕会更加为非作歹。”
胤禛抬眸,放缓脸色看了眼胤祥,温声提醒道:
“十三弟,皇阿玛没有命令前,你专心当手头上的差。”
“我知道。”
胤祥心思微动,他犹豫了下,试探性地问道:
“四哥,我命人私下查探朝中还有官员哪些中饱私囊,可以吗?”
“不可。”
胤禛想也不想地拒绝道:“十三弟,这事我会暗中留意的,你不许插手。”
“那四哥有事可以随时差遣我。”
“好。”
胤禛随口应下,心里却没有半点想把事情安排给胤祥的意思。
暗中查探朝中官员的事风险太大,连他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更别提手段尚且稚嫩的十三弟了。
乾清宫。
康熙满眼笑意地看着眼前的胤礽,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保成,户部的事你做的不错。
近年来,各地灾害频生,希福纳那个狗奴才整日跟朕哭诉国库无银可用。
没想到他竟然敢串通户部官员,贪赃枉法,真是罪该万死!”
“皇阿玛。”
胤礽微微抬头瞄了眼康熙,见他虽语气愤恨,但脸上并无太大火气。
他心思快速转了几个弯后,字斟句酌地进言道:
“希福纳虽然该死,但儿臣以为法不责众。
若是皇阿玛把户部官员换了大半,恐怕户部差事一时之间难以周全。”
“大清有那么多能做实事的官员,朕就不信撤换了户部尚书、侍郎,朕的户部就不行了!”
康熙自然想到了太子的顾虑,他本来也的确打算让户部官员限期偿还赃银,再调任官职即可。
但如今听着太子口里的“法不责众”和“户部难以周全”,康熙强压的火气陡然又升了起来。
户部官员是不是打量着他日渐年迈、手段愈发温和,所以才敢胆大包天地把国库的银子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康熙眼里的厉色一闪而过,他是年纪大了,怕日后驾崩后,朝中官员会因他手段狠辣给他定下不好听的谥号。
但这绝非是他们狼狈为奸、相互勾结,逼他退步的依仗。
“保成,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置户部官员?”
打定主意要严惩不贷的康熙面上没露出半点意思,他往后靠了靠身子,面色如常地看着胤礽。
胤礽察觉到康熙灼灼的目光,攥着拳头压下抬头去看康熙的心,飞快地琢磨着康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