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虽说本宫的侍卫们都拿了木棍,但你武艺超群,应当不会介意赤手空拳地与他们切磋吧?”
萨布素抬眸瞧着侍卫们手里小腿粗的木棍,只觉头皮发麻。
十几年前,准噶尔作乱时,正值壮年的他是有以一当十的武艺。
可如今他已年过五旬了啊,便是他经验再丰富,力气也比不上十个年轻力壮的侍卫阿。
更何况,这些侍卫瞧着还是身高体强的蒙古人。
萨布素轻咳两声,正准备称病推脱掉切磋。
林棠看出了他的心思,抢先出声道:
“将军,你不会觉得打不过他们吧?”
打不过他们?
萨布素面色微变,深觉这话是林棠对他的侮辱。
他眼神凌厉地摇了摇头,沉声道:
“奴才活到现在,还从未学过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
“那将军请吧。”
林棠像是没看出萨布素眼底的冷意,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
萨布素没忍住冷哼一声,挺直腰身大步朝空地走去。
林棠神情未变,她偏过头漫不经心地瞧了眼巴特尔。
巴特尔收到林棠的示意,借着袖子的遮挡快速给身后的九人比了个“小心应对”的手势。
须臾过后。
萨布素双手成拳放在胸前,巴特尔带着侍卫把他围在正中间。
“上!”
巴特尔废话不多说,拎起木棍便朝萨布素的右肩上打去。
萨布素低头躲过,接着挥起右拳朝巴特尔腹部打去。
拳头还没碰到巴特尔,四周的侍卫拎着木棍又打过来了。
眼瞧着木棍就要打到右胳膊,萨布素硬生生收回拳,不停地摆弄脑袋和身体以此躲避木棍。
察觉到侍卫们手上的招式越来越快,萨布素只觉心里发苦。
他想起季平说的昨夜黑鸣凤被打到不省人事后,又被扔到了协统府门外的事,暗道:
公主说什么请他不吝赐教,实际上就是光明正大地让侍卫揍他一顿。
也不知他被打到……
“啪——”
正愣神间,巴特尔找准时机打到了萨布素的背上。
萨布素倒吸一口凉气,抬腿把离他最近的侍卫踹倒,巴特尔错身走到他身后,趁机又打了他一棍。
瞧见这副场景的刘氏大惊失色,她忍着心颤,提裙走到林棠面前跪下道:
“公主,将军日渐年迈,妾身求您饶了他吧。”
“饶了他?”
林棠听着不断传来的“啪啪”声,低头看着面前的刘氏,轻声问道:
“夫人可知将军做错了何事?”
“妾身……妾身不知。”
刘氏摇了摇头,接着语气坚定地道:
“但妾身会劝将军向公主赔礼道歉,也会让将军保证日后不敢再犯。”
“我从来不稀罕赔礼道歉。”
林棠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声道:
“萨布素敢利用根扎布多尔济算计我,他就要想好代价!”
“公主……”
刘氏满脸祈求地看着林棠。
林棠抬了抬下巴,退后两步道:
“夫人,你也为人母,应当知道孩子是母亲的逆鳞。”
刘氏听见这话,闪着泪光,抿紧嘴巴低下了头。
林棠见她没再出言相劝,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低眸看着根扎布多尔济,柔声问:“害怕嘛?”
“不怕。”
根扎布多尔济摇了摇头,“若是额吉不把起了坏心思的人打怕,日后他们肯定还会欺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