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来此有小半个月了,不知到底在找些什么?”从痛苦回忆里缓过来的钱游绵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没找什么,只是好奇,四处看看罢了。”女英托着下巴,随意地回答。“我看小郁村的人很不欢迎你,你和他们相处也不融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走呢?”
这地是丁家让我管的,我怎么走?钱游绵心里如是想,却不敢表达出来。
“我也是受丁家所托,身不由己,所以……”
女英莞尔一笑,打断钱游绵的话:“我只是第一次和凡人接触,不代表我对凡人一无所知。”
“自从六千年前,你们凡人有了成熟的文字之后,就有了各式各样的记载,史书,小说不一而足。”
“你干的这些事情无非就是欺男霸女,在凡人的文字记载上都有类似的情况,我看得太多了。”
“没有什么身不由己的,丁家和你狼狈为奸,你是自愿的,你们都不无辜。我觉得应该杀了你,好让那小子高兴。”
“但一想到那小子在丰镐做的事情,就知道他是个循规蹈矩的家伙。我要是杀死你,他恐怕会觉得我和玄冥一样,将凡人视作蝼蚁。”
这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千年怪物?钱游绵心说道。
如果之前钱游绵只是因为对方庞大的威仪而畏惧,那现在他已经开始觉得惊恐了。
“你到底是谁?你什么来历?”钱游绵双腿发颤,缓缓站起,做好了逃命的准备。
女英对他的举动不以为意,继续打量着空荡荡的书房:“如果那小子没有带走米四达的藏书,或许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不对。”女英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纠正道。“你只是知道她是谁,但你不知道我是谁。没错,是这样。”
女英将整个书房打量一番,终于看到一本书,兴冲冲地拿起,像发现宝藏一般:“也不是都拿走了么,这还留了一本。”
她高兴地翻了几页,神情随后就黯淡下来:“原来是账本啊,没意思。”
而在书房门口,钱游绵早就溜之大吉了。
“这就是海棠镇?果然到处都是海棠树。”李来亨牵着马,东瞅凑西看看,十分好奇。
按照的计划,四人先到河西的海棠镇来,会祭拜救命恩人米四达。
而石元吉带着丁允之的亲笔信,来到丁家,光明正大地要回金乌观。
信刚刚交出去,石元吉就被丁允之的父亲丁幼明热情接待:“启侯爷,您能来到我们丁家,真是令鄙府蓬荜生辉啊。”
丁允之的信里到底都说了什么,丁幼明竟然亲自迎接?石元吉好奇地想道。
“客气客气,都是同乡,丁员外别来无恙啊?”石元吉意味深长地说道。
丁幼明一拍大腿,笑呵呵地说:“说的是啊,都是同乡,只可惜以往很少走动。这次您回来,我可要好好招待招待。”
“不必了,您是前辈,让您招待岂不是不敬。”石元吉冷冷地说道。“我此行是来拿回地契的,还急着回家呢。”
丁幼明的笑容渐渐凝固,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您的夫人已经在半个月前拿回地契了。”
“呃?”石元吉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丁幼明所指的是谁。“是……是么?”
“你不知道么?家中有悍妻,确实可以理解。”丁幼明露出了男人都懂得笑容。“钱游绵被尊夫人押为人质,希望你能劝劝她,让钱游绵回来。毕竟,钱游绵可是依云长公主的人。”
“好的,既然如此,我先告退了。”石元吉随手施了一礼,快步走出了丁府。
丁幼明看着石元吉的背影,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么做,丁家的性命可以保全了吧。”
“怎么样,元吉,地契要回来了么?”元让看到石元吉走出大门,担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