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卖给你，俺们老板说了，要么拿勘和，要么去城中的汇通钱庄去换他们的铜钱，其他一概不行。”

石元吉心中了然，拱手称谢，正欲走出粮行，却被汉子叫住。

“先和你说明白，你去钱庄换铜钱，人家收五分之一的火耗，这事和我无关。”那汉子眉头一挑，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五分之一？”石元吉真的有些生气了。“就是说，我去那换一两银子，只能拿到八百个大子，还只能用来买粮？”

“我说了，这事和我无关，别怪到我头上。”彪形大汉摆了摆手，无奈地说。“我看你礼数周到才和你说这些，别人还没这个福分呢。”

他们够狂的，还能私自铸币？去拿勘和恐怕还要交一笔钱，真够黑的，石元吉腹诽道。

他心里憋着气，转头走出粮行。看看空旷的街道，明白逛下去也毫无收获，只好信步去和李来亨汇合。

走不多久，一名乞丐样子的男子便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石元吉岂能毫无察觉？但他微微一笑，装作无事发生，继续走自己的路。

石元吉左转右拐，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几位朋友，出来吧。”他向后看了一眼，微笑着说。

看着石元吉突然转身，那乞丐被吓了一跳，但他随即镇定下来，因为整条小巷都已经被他的同伴包围了。

“这么多人呢？真是受宠若惊。”石元吉环顾四周，笑容依旧。“不知各位朋友是何来路？能否做个引荐？”

一名男子站了出来，打了个拱手：“重合侯有礼。我们就是想让您和我们走一趟。”

“哦？总要给个理由吧？”石元吉捏出了一枚火球，引而不发，依旧笑容满面。

火球一出现，小巷的空气便被引动起来，耀眼的火光照出石元吉自信的神情。围住小巷的众人立刻变色，纷纷向后退。

“您不是想知道那首死旱歌是谁人所作么？和我们来就知道了。”那男子不慌不忙，礼数周到，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石元吉会翻脸。

石元吉捏碎了手中的火球，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那名男子，一言不发。

尴尬的安静莫名其妙地降临在小巷里，众人见石元吉收回火球，本来松了一口气，而沉默的石元吉则让他们再次提心吊胆了起来。

那男子镇静的神情终于绷不住，额角流出冷汗，他眼珠一转，努力发出平静的语气：“我们掌握了燕王等人私吞救灾粮款，欺上瞒下的证据，重合侯，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就等着您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石元吉听到此话，露出和善的笑容，打了个拱手以示回礼：“带路吧，我和你们去。”

城东门外，李来亨等待多时，却没见着施粥铺开火。如今太阳正在当中，日光正足，他身边的汉子唉声叹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越发木然。

“这位老哥，走吧，今天是没粥了。”汉子说完，牵着自家孩子，就要离开。

李来亨急忙说道：“老哥，这刚午时，你要不然再等等？”

“不用等了。”汉子语气颓废，头也不回地走了。

太阳越升越高，日光越来越毒，其他灾民见此也纷纷离开，只剩下几百个灾民还在原地等待。从打扮和口音来看，显然和李来亨一样，是外地人。

李来亨自知此处无事可做，正欲回城与石元吉汇合，却见到袁宗第左顾右盼。

袁宗第一眼看到李来亨，急切地向他走过来，让他心惊肉跳。奈何没有带着兵器，他也不好发作。

“你怎么在这？快和我走。”袁宗第脸上波澜不惊，眼神里却流露出无尽的惊恐。

“怎么了？”李来亨特别警惕，虽然和袁宗第熟识，但没有立刻答应他。

“曲千仁没走，本来我们的人打